，生了个丫头，5岁，二兰子在乡下找了婆家，离李家纯他们不远。$ L d: i7 R% G
马德全说，柱子接了我的班，学炒菜。找了个对象，你说活气死了的；找对象，你到是好好找啊，偏认准了这个，跟个大洋马似的。小翔子呢，你说这咱单位，冲着 我救了火，这才给他安排了个事；可人家，自个儿又考上学，飞了；这一下子就飞西安去了。咳，孩子大了，翅膀硬了。那你家里……
肖老头儿说，呵呵，“文革”我挨斗，老婆跳楼了。一个闺女，跟女婿上了国外。我也离休了，一个人在家享清福。没事时，总想我爸……
马德全瞥了一眼肖老头儿，说，你还知道老叔啊？
肖老头儿深知理屈，他冲马德全乾笑了笑。
马德全跟肖老头儿说，不是我说你，良子啊，你可吭老人了。一提老叔啊，我这心就直哆唆。他到临走，还叫着你的小名儿啊。# k3 o' p5 ?) B
肖老头儿说，我爸啥病走的？
师母说，啥病啊。地震那年，咱还搁乡下。屋塌了，咱叔砸了头。/ T/ {; u: O V- G
马德全说，老叔临走，说不出话了。他嘎巴着嘴叫我，我趴他嘴边听。他死拽着我手，叫，良子，良子。咳，别提了。说着，马德全拿快手巾就擦泪。% \" t* b$ % A1 \
师母说：瞅瞅，又哭又哭。你说这老了老了。还添这多毛病，动不动就哭。跟咱叔似的，那麽刚强个人，临老临老，说说就抹眼泪，哭得跟孩子似的；我都瞅不了。
马德全抽哒了一下鼻子说，临走，老叔嘎巴着嘴跟我说话，叫我把他那本工作日记拿来。这就哆哆唆唆地打开那本精装的“红星”日记本，找出你跟我照的那张像片 和几张发黄了的纸片子。我一看，都是从皇历牌上撕下来的纸片子，一张是1924年2月9正月初五的，背面上写着：子时二分孩子出生，起名，关玉良……! x( b( f: J$ A- o5 O
肖老头儿掏出手绢抹眼泪。2 k! C* e6 D: C! | v
马德全说，……一张是1942年2月19号正月初五的，背面写着：全子来家存。那是那年，我去你家，给大爷大娘拜年，头一回抱着老叔的日子。再就是：1942年6月15号的，是你在营口，进了日本人的监狱，给判了死罪。一张1952年4月2号的……
老肖头儿擦着眼睛说，52年4月2号，我去朝鲜。这都是我生死未卜的日子啊。2 P1 Z0 w q- g2 _
马德全说，还有就是：1954年10月1号的，你结婚；1944年10月1号，阴历八月十五，我跟凤香结婚。1961年2月15号正月初一，我跟桂莲结婚……
老肖头儿哭出了声，说，我爸啊，记得都是咱俩的日子，他自己的一个也没……没有……& K* g& n9 W3 w8 V6 u# ~2 n
马德全说，我啥都明白。他跟老肖头儿说，老叔跟我说，他叫我给他带走这些个日子，叫我给他带走你跟我的那张像片……- q8 e0 s9 n5 I5 o1 M
老肖头儿止住了眼泪，点点头。他说，全子，你不知道。我爸跟我林甸的爹不是亲弟兄。关凤翔，是我爹在林甸县大道上捡来的一个小奶孩儿；捡来时，裹着个小被儿，差点就冻死了。小被儿里掖着张纸条……
马德全说，老叔跟我说过。他说，他老家是山东潍坊高里镇桥东村，他爹姓曹，叫曹瑞清。姥娘家，是高里南乡，花园……村，村……8 K1 T- Q3 e0 X; x
老肖头儿说，全子，你小儿子叫翔；知道我女儿叫啥不？我女儿叫凤，叫曹……曹小凤，凤……，凤翔的凤……。呜呜呜……。呜呜呜……。
好半天，俩老人就这麽沉默着，没再说什麽……
半晌，师母说，瞅你这老哥俩儿，见面了，该高兴啊。我这就给你俩烫酒去。7 N3 t4 i/ ?5 A( M6 p6 N
老肖头儿长出了口气，说，全子，明天我想去看看我爸。你带我去。
马德全不动声色地说，老叔埋在李家纯承包的苞米地里。! m1 [; q2 K: U: O%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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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的音频在不住地“呱呱”叫，
“一夜清风”说着，叔叔。在吗？5 U( j3 ?$ K6 }. E/ W W
“不谈感情的小老头”不语……$ h8 l# x5 n9 _5 W; b" S9 e2 x
叔叔，做0好受吗？# q1 G$ N* y. i& A. S) q3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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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做0好受吗？/ Q) O4 W4 t2 v4 i' B$ U' i7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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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晓东关了视频，也关了QQ，退出了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