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羔子。上我车行,绕着我走。这又上咱家来熊我姑爷子,看我咋收拾你?”
“舅。”玉良给川子舅行了个礼。
川子舅一愣,说:“这咋的?咳,净整那用不着的,还值当得哭啊?”这就叫凤香,说:“整酒啊!”
我这就把炕桌放炕上,要去端菜。川子舅跟我说:“叫凤香整吧。你赶紧叫你叔去。”2 K2 v- W2 M a3 q9 S: V, V' F! L
我没理川子舅那话茬儿,还是忙着往炕桌上收拾饭菜。
“咋的?”川子舅冲我说:“快去啊。”5 w7 `- g ]" `; l Y0 b) r
“舅。”玉良也帮我往炕桌上摆着筷子、碗,对川子舅说:“我呆不了多大一会儿,改天吧。”
川子舅穿上外衣,说:“你不去,我去。”
“得得。我去。”我放下手里的活,看看玉良,穿上外衣就往外头走。2 Z/ {, F/ g0 Y* d, S
见着老叔,我说:“玉良来了。”# j, m$ J& v- s2 u0 B7 i$ m
“谁?”老叔顾不得收拾摊在桌子上的帐本、条子啥的,说:“玉良来了?快领我去看看。”
道上,老叔骑车驮着我问:“玉良啥时来的?他现在干啥呢?”
我说:“我还没来得及问呢,就跟他生一肚子气。”) y* V. b) A3 U
“咋的?”老叔说:“你俩又吵架了?”* p" I/ k" v( e8 Z3 G
我没吱声。/ { \5 f) T! Z: H, i8 s- U' j. Z
老叔说:“你们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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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老叔把自行车扔给我,急急忙忙往屋里奔。进屋他就叫:“玉良。”
玉良笑笑,给老叔行了个礼,可还是没叫“爸”。
“赶紧上炕。”川子舅说:“就等你了。”3 a7 c* C3 R& Y8 a
“这几年遭不少罪吧?”老叔脱鞋上了炕,这眼珠子是一直没离开玉良的身儿。他问玉良:“咋样儿?干点啥没?在哪住呢?”& E( x: z% r# i& L" V1 F$ h m |
“你叔啊,是没少挂挂你啊。”川子舅对玉良说:“全子来渖阳的第二年,我跟他去营口看你。人家说你被点了兵。”
“是。”玉良说:“我自己主动去的,就是不想在监狱里等死。可没曾想,形势变化得这麽快,我被编到伪满国军里,被拉到热河,头一仗,我就投降了八路。也就干上了八路……”
“你是八路?!”川子舅瞪大了眼问。# S- ~4 E: W5 @; F6 l- k
玉良笑笑,说:“鬼子投降,我就回渖阳了。吕德明和郭建林的事,我都知道了。吕德明的爱人回山东了……”
“这臭小子,你咋啥都知道?”川子舅抢着说:“上礼拜我去老吕那,还劝他老婆子别走呢。这也不跟我打个招呼,说走就走了。”
玉良接着说:“……国共谈判,没谈妥,看来还得打仗。你们也得小心啊。我说话也得离开渖阳,就是想,在走之前,再忙也得来看看你们……”; G S r: S/ v; y$ U1 `
老叔一直没插言,就坐那听。我看他眼圈红了。
“嗯。”川子舅跟玉良说:“我知道你是干啥的了……”9 P) ^; E: U9 D
玉良说:“舅、叔。郭师傅的家属,你们还得多照应点。”6 }" ~, H3 |# U( Y/ R. Q! ]" m
“还用你说。他那楞小子就在我那干呢。”川子舅说:“你说的那玩意儿咱也听不懂。我就知道知恩图报。郭大头那可是对我有恩哪。”这就倒上酒,举起酒杯说:“得,咱还是喝咱的小酒。不管咋说,咱这也算是团圆了。来,干!”
玉良喝下酒,又给川子舅和老叔倒上酒,他举起就杯,对川子舅说:“舅。为我,你也吃不少苦,这杯酒,算是我这个不省心的外甥给你赔罪了。”回身,又对老叔说:“叔,让你操心了。”
我心里明白,川子舅还不知道玉良是老叔的儿子这件事,听玉良一口一个“叔啊叔”地叫老叔,我也没截他的话;可这心里是越听越难受。, N6 _' a6 h _1 R0 B4 B! r5 x/ C$ F
喝了酒,玉良叫我,说:“全子,咱哥俩也得喝一个啊。”
我说:“你少叫我。”
“咋的,你不是整天念叨玉良吗?”川子舅说我,他说:“这人在眼前了,还不赶紧整一个?!”这就跟老叔说:“刚才我进屋,这了小子干上了。鼻涕眼泪地叫唤。哈哈。”) z" x7 m& \. O) @
“呵呵。他俩打小就那样。”老叔看着玉良,说:“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