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儿子看待。偌大的圆桌,我和高总邻座,听着他跟我聊原来跟死胖子过命之交的由来。席间自饮着红酒,优雅且有度,对小武和闫光耀那对同学的闹腾并不干涉,且若干次让闫光耀尝尝那些菜式,眼中充满的关怀。看得出高总是真心喜欢闫光耀的,这也让我很欣慰。然而席间我也暗示过,虽然高总高风亮节,但是我并没有对他的人做出过分的举动,毕竟冲这两人互动的表现看来,闫光耀在高总心中的地位,不亚於於哥在我心中的地位。在这个方面,我还是有所节制,知道同性的感情原本不易,更不应该仗着干儿子这种鬼都不认的关系去强加霸占。打听到高总身边其实没有更多如闫光耀壹类的人群,我也衷心的祝福了他们。至於高总打趣应该让死胖子给我找壹个喜欢的人固定下来这些话语就懒得回忆了。
壹路想着事情,车开得很慢很稳。小武本来就不胜酒力,在车上让他多睡会儿也是好的。顺着城南路转进G327连菏线开了十几公里,下道拐向通往小武家的路。小武说他家在巨野县城西5、6公里的壹个叫武楼的地方附近,好在地图还真能搜到,不然我还当真没法在他睡着的时候默默的开到目的地。
导航已经提示我到达目的地附近之後,看着熟睡中的小武,我把车停在路边,下车抽了根烟,放眼望去周围的树和田,我好像心里突然宁静了许多。我们到哪儿了?车里传来了小武的声音,看到手中的烟飘向了车内,大概是烟味把小武熏醒了,我赶紧丢掉烟,趴在驾驶座上捏了捏他睡眼惺忪的脸,说,到武楼附近了。
小武揉了揉眼睛,四周张望了壹下,两眼开始放光了。看到他的表情,我明白他已经知道路了。上车听着小武的指挥,我也在努力的分辨着前方可不可以再驾车过去。乡间的道路,其实我已经跑习惯了,这也算是这些年四处奔波累积下的为数不多的经验。不到壹刻钟谨慎的驾驶,我顺着小武的指尖看到了小土坡上小武的家。
小武的家没法开车上去,我只能尽量将车停在路边。乡间都是这洋,没有停车场,当然除了田里,也到处都是停车场。下车没拿行李,我两先把後座那些伴手礼尽量全部提了出来。小武已经尽量每根指头都勾着袋子了,可实在是太多,我也双手提满了。小武跑在前面用家乡话大声的呼唤着自己的父母。我跟着绕上小土坡,走进小武家的院子。说是院子,其实也就是壹个稍平壹些的坝子,坝子壹侧放着两张竹凳,竹凳旁有壹只搪瓷杯冒着热气。我把手里的东西放在竹凳上,张望了这壹底的平房,木制的大门旁贴着略微残破的春联,两侧挂了些干货,墙体刮过白灰但已有龟裂的痕迹,屋顶的瓦片倒算整齐。平房的右侧搭建了壹些木棚,鼻尖触碰到的味道应该就是从这儿飘出的。木棚右侧几只鸡鸭游走在壹条延伸进树林里的步行泥路上。树林在平房背後环抱着房屋和坝子,总的来说,是我想象中的子。
小北,这是我父亲。身後传来小武的声音,我转身看见小武身边站着壹个头发花白略微拘偻的老人,笑容舒展,精神矍铄,身体看着还是很健康的。叔叔,您好,我是武老师的学生,特来看望壹下两老,刀扰了。小武父亲不会普通话,他的家乡话我并不是完全能懂,小武壹边传着话壹边将伴手礼提进屋安顿好。小武父亲邀请我在堂屋落座,吩咐小武奉茶,显然把我当作上宾对待。然而我自然是尽显谦虚晚辈之道,其间客套不在话下。
晚饭後,小武和他母亲安排着客房的住宿。我坐在坝子的竹凳上,望着眼前延伸开的田地,蜿蜒的田埂点缀着如同小武家类似的房屋。回想着开饭前在橱房与小武母亲见面,千叮万嘱少做点菜,农家人的好客和淳朴就是想尽办法把最好的给你。看着脚边蹭过被我救下的鸡,心里五味杂陈。物欲横流的世界,为利益争破头的事件比比皆是,诚心相待好比铁树开花,百年难得壹见。小武父亲从屋内出来唤着我的名字,我起身迎过老人,坐在夕阳下壹边喝茶壹边聊天。努力分辨着小武父亲的家乡话,询问着生活。田野生活平淡却充实,小武家有些田地,两老世居此地种田为生。自打有了两个男孩,家里的日子紧张了不少。小武父亲自幼习武,老下病根,便不愿意让两个儿子再走上这条道路,於是壹个叫志斌壹个叫志文。可天不遂人愿,在这个武术之乡,两个孩子还是很早就接触了这个行当。後来竟也靠着表演和比赛贴补壹些家用。如今日子已远比以前好过,小武现在教书收入稳定,每月都寄回大量的钱,小武弟弟也在县城里做教练,不时回家照顾两老,生活过得也怯意。可老人仍放心不下的是小武已近而立之年,却迟迟不肯结婚,小武弟弟也玩心太重不留多少积蓄。两老省吃俭用在给两儿子准备聘礼,权当最後为他们做点事情。
淡蓝的天空渐渐变成的橘红,小武父亲的语气很平实,不怒不悲。卸下心扉的聊天让我倍感舒这。虽然名义上是陪小武回家探亲,但是我却意外收获到壹份难得的恬静和心灵的解脱。交谈间,小武父亲时常舒心的笑着,感觉不到半点虚伪。我不觉得两老的生活有多富裕,然而对生活乐观的态度却让我汗颜到无地自容。何必天天拼命赚钱,即便以现在的状态,我也可以高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