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之御没说出“玩耍”二字,当是全淹没在了烟花里头。
魏枝枝转头望向天边烟火,眼中也跟着映出了烟火的绚丽,并没有注意到渐渐靠近的赵之御。
“孤行了冠,便要加之表字。你可知孤的表字为何?” 赵之御凑向魏枝枝的耳畔,跟着在其耳边低语。
魏枝枝感受到耳畔的热气,猛地回头,却是叫耳廓之上,覆过一阵短暂的柔软,冰冰凉凉。
那触感仿佛在耳间化成了这小南强的香气,浸入她的身体,继而在她体内一阵乱窜,搅得她心如擂鼓敲,一整个耳朵红透,立时低下了头。
赵之御的双唇,方才擦过了她的耳廓·
赵之御跟着脸儿红透,稍稍拉开了些距离,眼神不知该往哪儿看。
两人这般沉默僵持之下,赵之御开了口,他又再问了一遍方才那意外之前问的话:
“你可知孤表字为何?”
魏枝枝抬眸望向赵之御。她如何能猜,赵之御这样问便是有话想对她说。
赵之御果然接上话,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道:
“我本名之御,表字木之。”
第45章 回大郢啦~~
最后一朵烟花, 随着赵之御语落,似乎用尽了力气冲上半空一般,散开的那一瞬间, 比前面的任何一朵都要绚烂,将这晚霞褪尽的天边照得一瞬通亮。
漫山的小南强亦跟着那烟花的光芒变出五彩斑斓。
魏枝枝此刻脸颊已是红透, 内心涌起的千万般思绪都堵在了心口, 说不出,咽不下, 理不清,只冲得胸膛剧烈起伏。
赵之御深深看着眼前将头埋得极低, 露出一片洁白后颈的魏枝枝, 就像此刻没了阳光照耀, 羞于暗色之中的小南强。
他忍不住执起她的双手,令她的指尖正好落在他掌心之上:
“以你之名,唤我之字。我送你的及笄之礼, 可还喜欢?”
*
魏枝枝不知自己是如何回的房, 只记得一路她的手就没有离开过赵之御的掌心。
进了那户人家的门厅之后, 赵之御与她交代了什么才跟她分开, 那户人家的夫妻又迎上来与她说了些什么她才进了房门, 一切的一切, 她都听不真切。
她的耳边只萦绕着赵之御对她说的那句“以你之名, 唤我之字”。
木之木之,唤来慕枝慕枝。
这便是她第一个及笄之礼,赵之御送她的及笄之礼,比父亲母亲的及笄礼来得还要早,比那夜幕降临来得还要措手不及。
魏枝枝支开窗子,看到已然爬上星星的夜空, 便将身子倚靠在窗边,迎着吹一阵初夏的晚风,好叫自己能清醒一些。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知道自己对于赵之御是特别的,不过她一直以为这特别就跟赵之御对于自己亦是特别一般。
他们一起捉过蝉,一起挨过太傅的训话,一起捉弄过宫人,他替她擦过眼泪,她替他夜路掌过灯。
这一切的相熟都只不过她七岁那年便与他相识,而她又正好成了他侍读罢了。
后来他们一起讨论国策兵法,论见每每一拍即合,一起编排那些招式百出的贵女,事后会心一笑。
再后来她替他Cao办生辰宴,他替她跳入荷塘水,她躺了他的床榻,他照顾她入眠。第一次相对而眠,第一次长夜谈心,第一次她的手落到他的掌心
等等,这回忆的走向突然变得奇怪。魏枝枝甩了甩头,好快快止住这乱飞的思绪。
“姑娘,您可睡了?” 此时门外响起了这家女主人的声音。
魏枝枝闻声收回了心绪,走过桌案,将门从里打开,探出了身子:“夫人可是有事寻我?”
那女主人回她道:“殿下如今已经动身下山了。老妇看姑娘屋里还点着火,便想着来与姑娘说一声。”
魏枝枝闻言急急从房里出来,焦急地与那女主人确认:“殿下走了?”
那女主人见魏枝枝这般样子,倒是一惊:“是的。方才老妇见他一直在前厅等着姑娘,姑娘却迟迟未来,他大抵以为姑娘已经睡下,便就留声招呼起身了。”
魏枝枝想到回房之前,赵之御确实与她交代了几句,然她那时根本没有听进去什么东西。
于是魏枝枝追问:“他走多久了?”
那女主人回道:“因着要交代的事情比较多,算着应是刚刚与我们老爷说完话,动身不久罢。”
魏枝枝立时整了整身上的衣衫,与那女主人匆匆道别后跑了出去。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究竟又是为何今日赵之御要对她说这一番话?
魏枝枝想要问个明白,她这般揣着心中的疑问,越发加快了脚步奔出去。
待她看到门口不远处,被原福迎过去的赵之御时,她松了一口气。
幸好还没走远。然而她越往门口走,越靠近赵之御的背影之时,心越是不听话,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双手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