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儿也瞒不住奶奶,是皇甫神医相传,起初他还不想教我呢,我偷了他的大黄狗,神医才不得不同意了。”欧阳宝笑着将毫针收好,“奶奶,凭我这点能耐,这十几个人是打不过的,可我能把他们引开。然后你们往江边去,我方才看到那里停着艘船,可以载你过汉水。”他用手指着汉水岸边的方向。
同样是泄气的回答,“一无所获呀,没找到云霄子,只遇见几个莽汉在江边烧烤,看到我们撒腿就跑了。老婆子是不是已经逃走啦?”
男孩子嗤之以鼻,“怎么样?顺手牵羊,习以为常,我猜也是拿了别人的东西。”
“小子!你懂个什么?那牛不是我偷的,是从强盗手里抢来的。”欧阳宝抡着烧鸡激动地辩解道。
,他手里拎着只烤鸡,使劲地挤到他俩的身边,兴奋得眉开眼笑,还伸缩脖子向四周探头探脑,“都藏好啦,让谁来找呀?”
“脏兮兮的,是皇甫耳朵教你的吧。”妇人嫌弃地看着他的手法。
“我受伤啦,眼下没有那个能力。”她撩起道袍露出伤口,伤口处还在渗血呢,“我也是大意了,他们假装上前拜见,说是本地鹿门舵的属下,来迎候小堂主的,那个使枪的突然出手扎在我的腿上,不是弟子们拼死抵抗,老身怕是已经命赴黄泉了。”
“奶奶,你受伤啦!”猿人震惊地疾呼道,却被妇人提前捂住了嘴巴。欧阳宝立刻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打开来里面包裹着一排银针,从中抽出三根毫针,比量长短后满意地捏在手里。他又摘下腰间的酒葫芦,仰头倒入口中含着,“噗”全数喷到针上,随即刺入女人的手背上。说来神奇,那伤口的血渐渐止住了。
“这鸡,不是呀,是我在岸边捡到的,放在火上没人要,我怕它给烤焦啦,正好肚子饿了,拿来充饥的。”提到烧鸡,欧阳宝的声调一下子降了许多,看来不是正经途径搞来的。
可不是,刚刚兵分两路去搜寻的黄衣人又折返回来,而且在大声地彼此询问着,“盖舵主!你那边找到了吗?”
欧阳宝厌烦地盯着他们,“这些黄妖要干什么?斩蛟堂的人向来讨厌。”
“奶奶,你还怕斩蛟堂那些山猫野兽、驴鳖虾蟹,您动一动手指头,打发他们就像碾死个臭虫。”欧阳宝现在不那么怕小男孩了,可心里对之前被打的事儿还有点耿耿于怀,“哼,您怎么跟这小子在一起?他仗着抛石子欺负人。”
“耳妄闻症?我可不会治呀,我喜欢的才学,不喜欢的听都不听,还是去找我师父,或是老二知古吧。”猿人摇着脑袋一口回绝着,“几个毛贼,奶奶你还畏惧他们?打发去阎王爷那里不就完啦?”欧阳宝全没把这十几个人放在眼里。
男孩子指着他手里的鸡,“还说没偷东西,我看你是恶习不改,走哪儿偷哪儿,这鸡是从哪儿弄来的?不会又是从强盗手里抢来的吧?”
同伙失望地回答道:“连个鬼影子也没有!李舵主,你那边怎么样啊?”
“我们两个人是去龟山追讨赃物、解救孩子的,与那些官差是碰巧遇见。”郭岩从心底看他不起,“我们血口喷人?盗贼!拍花贼,你还在说谎,不是你偷了漕船上的牛吗?”
“宝儿啊,你这泗水泼猴,能不能像个正常人?长得滑稽,办事可不能滑稽呀,乱动乱喊把斩蛟堂的杀手招回来,麻烦可就大了。”妇人一把将他按住,让其安静坐好。
欧阳宝一脸的不高兴,“奶奶,你不晓得,我带着三师妹百里挑一林一娇,和四师弟扫街客袁缘,去襄阳城里找童子命的孩子,是做善事呀,却被人绑进节度使府。就是他,用石子把我们打伤的,幸亏半道跑来个呆子,我们才得以脱险。”猴人没好气地瞪了郭岩一眼,“后来他又和官府的差人追来,非要讨鸡鸭鹅狗钱,可那些都是我们自己买来的呀,这不是血口喷人吗?”
“你们都闭嘴,听,斩蛟堂的人又折回来了。”妇人严厉地呵斥着争论者。两个人还真听话,立刻闭上嘴巴,不再出声啦。
“你们认识?他用石子打你啦?”妇人重新审视着郭岩。
说完他猫着腰钻进草丛里,不多时在远处跳出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地叫着,“小堂主、李赐,有
“他们是专程来杀我的,准确地说,是要伏击我师侄、他们的右护法李赐和小堂主澹台小紫。”妇人冲着猿人肯定地点着头,“小紫那孩子自从其父澹台诸己失踪后,痛哭昏睡,肝火妄动,痰迷心窍,得了耳妄闻症,时常眼中、耳中有幻影幻听,发作起来要置人于死地。赐儿带她来庐山找我医治,可这病我是看不好的,于是就想起了你师父,这不,便来襄阳找寻你们了吗?可走到这里却被他们暗算袭击,多亏事发前小紫突然发病跑了,师侄去追她躲过一劫。对啦,你是申屠生的大徒弟,你会治耳妄闻症吗?”
“不会!你那一枪扎到她的腿上,老婆子伤得着实不轻啊,她轻功再好,也是八十多岁的人啦,是跑不多远的,让我们回头再找找,保不准是躲在草丛里啦。”手里提着环首大刀的男子不甘心地建议道,于是他们又散开了往回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