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家去看,见画的是光波出溜没穿衣裳的小人,羞骚得面红耳赤,他赶紧用手捂住双眼。
“一男五女,打次包,打条条,两位女官在帮忙,另两个侍女嬉皮笑脸地傻站着,男的是玄宗皇帝,女的是杨贵妃,画得多逼真,栩栩如生啊。”商人对画作赞不绝口,两只冒着**的眼珠子都要掉到画里去啦。
众食客听说是春宫图,兴奋地围拢过来,睁大眸子不想遗漏丁点的细节,还不甘人后地品头论足,七嘴八舌指指点点。“画得跟真事儿似的,程东家,是真迹吗?”马二爷看了又看,也看不出个子午卯酉来。
老头子只感到多年的专研没有白费,在这小小的铺子里有了用武之地,顿时似鹤立鸡群洋洋自得,不显摆一下真是对不起自己了,“画得真好,马二爷,周昉不只是画得容貌逼真,神态、表情、说笑的姿态都画出来了,他可称得上是古今第一圣手啊,笔下的男人和女人那是一绝。对于周昉的画风俺比任何人都懂,想当年,郭子仪的姑爷侍郎赵纵,曾经让名家韩干画过一幅画像,大家都称赞画得好。后来,他又请周昉来画,郭令公将这两张画像放在一块儿,让人们评品优劣,谁也评定不出来。正赶上他女儿赵夫人回来探亲,还是两口子最有发言权,一看便说周昉的好,不但形似,而且神似。周昉的大作向来是稀世之宝,价值不菲,用一吊钱买下是得了天大的便宜。”
“台濛,你往那面让让,好东西也叫大家伙都看看。行愍哥,你走近些。看!画得是好!我见过不计其数的古画丹青,这一幅最是栩栩如生啊,看那毛发一根是一根呀。”赞不绝口的是个青年戍卒,小伙子长得深沉斯文,只是脑袋比常人大了些,更显得聪明博学,见多识广。
“徐温,靠边呆着去!你个十几岁的孩子会看什么?小心眼睛拔不出来,这是你看的吗?看多了学坏啦。”膀大腰粗的戍卒推开身形单薄的小个子,大大咧咧地挤到最前面,“田頵,你别只看毛,这肌肤也好,真白真嫩,吹弹可破,有血有肉,活灵活现,呼之欲出啊。我刘威今天是开了眼啦,是吧,陶雅?”这汉子大呼小叫地夸奖着,他的一双大环眼好像不够用了,晃晃荡荡,快要撞开眼眶跑出来啦。
“是呀,宝贝!宝贝呀,是从宫里弄出来的吧?行愍哥,这可是好东西呀,李简、李遇,你们也过来看看。”另一个身材匀称、腰板挺直的兵士点头称是。
听说是好东西,马上就有人按耐不住,挣着抢着便要据为己有,“真格儿的!卖画的老娘们,给你一吊钱,这画归我啦。”从衣着打扮上看,那是位渤海国人,他身边还带着两个随从。本来是坐在角落里的,现在也跟过来看,此时经他这么急切地一喊,大家才注意到他们。
“且慢,这是临摹之作,值不了一吊钱。”老头子用胳膊挡住冲动的买家,“鉴别真伪俺要比大家都强些,你要信俺啊,这幅画虽是惟妙惟肖,但是近期的新作。”
“不对吧,这画纸都发黄了,咋能是新画的呢?”对方真有些爱不释手了,满是疑惑地看着春宫图。
商人自信地俯身去闻画卷,“可长点知识吧,你们闻闻纸上的气味,是不是有浓浓的烟味,这是极普通的用烟熏做旧。”
马二爷也靠近了去闻,“是有浓浓的烟味。”他提着鼻子使劲嗅了嗅,“还是酒气、胭脂气、栗子花香。”
“你说啥?你这个人胡说八道嘛,画是真迹,不是假货。是我师兄的东西,京里的大官卖给他的,怎么会是假的呢?”粗俗女人顿时急了眼,赌气把画卷卷起来,“不卖了!不卖了!有眼不识金镶玉,还说是行家呢。”她嘟嘟囔囔气哼哼地冲出屋子。
“她还生气啦,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二爷,俺们都活到这个年纪,得自重啦,特别是在孩子面前,必须好好的,不能给孩子看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他猛得想起儿子,再往门口看时不禁吓得汗毛竖立,手脚冰凉,“欢儿呢?欢儿!这孩子跑出去了吗?”
马玄熙着急地四下里望着,“是呀,孩子呢?只顾看画了,一不留神欢儿去哪里啦?不好,此地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有,最近城里出现拍花的,专偷男孩子。”他向其他人询问道,“谁注意到孩子啦?”
高大汉子抢先说道:“刚才看画时,他还在门口蹲着呢。”
队正加以补充着,“是呀,除了进来个耍猴的,再没有人来过呀。”
中年书生拧眉回想着,“期间我无意中撇了一眼,孩子好像跟猴子玩呢。”
大家听说小孩子不见了,都为之心急如焚,有知情人尽力提供着线索。
“一定是那个耍猴的渣子干的!拐骗儿娃子的套路没有人比俺更懂,趁俺们看画没留神,把俺家欢儿拐走啦。孩子丢啦,回家怎么交代呀?欢儿可是千顷地一根苗苗啊,俺不得被她们几个挠死、掐死呀。”商人是顿足捶胸百感交集,可此刻后悔也无济于事了。
“孩子被拐走了,我们还愣在这儿有用吗?你懂的再多,人贩子也不会把欢儿送回来,怕回家交不了差,受气挨打,还不赶快出去追呀?”在马二爷的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