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受到蔺长乐的信号,眼睛微微眯起:是我平时布置给你的课业太少了?
蔺长乐一激灵,识趣的撇开眼,端正做好,开始进入正事,为凯旋的将士论功行赏。
蔺伯苏则毫不避讳地看向裴珠月,那灼热的目光几乎化为实质,裴珠月想忽略都忽略不了,她也没想躲避,迎着蔺伯苏的视线抬起头,眼中满是挑衅。
经过长年的信件洗脑,如今又是这般尊容,裴珠月不信蔺伯苏还会对她抱有念想。
而蔺伯苏却是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裴珠月。”上座的小皇帝喊道。
裴珠月正和蔺伯苏“斗法”压根没听到。
看着皇叔和未来皇婶在朝堂上明目张胆地眉来眼去,蔺长乐长叹了一口气,评价:真是太不矜持了!
无奈之下他清了清嗓子又喊了一声:“裴珠月。”
裴珠月这才回神,发现满朝文武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可砌砖的工匠手艺太好,愣是没看到一条缝。
裴珠月强装镇定,抱拳拱手与小皇帝行礼:“臣在。”
“裴珠月你虽身为女子,却是骁勇善战,有勇有谋,在与西丘国的战争中立下汗马功劳,为女子表率,丝毫不输男儿郎,朕封你为骁勇将军,赏黄金千两。”
“谢主隆恩!”
此言一出,底下传出了官员轻细的议论声。
“这不妥当。”
“简直是胡闹。”
“怎么能给女子封官。”
蔺长乐见他们交头接耳,不悦道:“
有话就说出来。”
裴镇山一个眼神扫过去,那些有异议的当即低下头闷不做声,高阳人皆知,镇西大将军爱妻爱女如命,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疯事来。
他们怕,但以司马慎为首的那帮人却是不怕的。
司马慎上前道:“陛下,臣以为此事不妥。古往今来都没有女子上朝为官的先例,这不符礼法。”
“不符礼法?”蔺伯苏笑,他走出来看向朝堂上的官员们,问:“你们也是这么认为的?”
一年轻官员躬身上前,道:“下官斗胆,下官不这么认为,朝廷中应当讲究选贤任能,而不当拘泥于男女性别,裴珠月有能耐,她担得起骁勇将军之职。”
蔺伯苏赞许地点点头。
然下一刻,刑部尚书便反驳:“胡言乱语,女子岂能为官,那是藐视礼法,祸乱朝纲!”
蔺伯苏询声看去,脸上带笑,却让人瞧着心里发寒。
“这话从任何人口中说出本王都不奇怪,唯独你刑部尚书,本王倒是好奇,高阳律法哪一条禁止女子为官?你和我谈礼,本王倒是要好好深究。高阳国之前,按照礼数入朝为官者皆皇族、世家子弟,直到本朝才举行科举允许平民入朝为官,本王记得刑部尚书也是科举出生吧,那你现在这算什么,得鱼忘筌?”
这话一出来,许多打趣的目光就落到刑部尚书身上,刑部尚书羞愧得脖子耳朵发红。
不仅是他,那些个平民出身但在一开始都持反对意见的官员全都羞得很,低头再也没有话说。
蔺伯苏脸上的笑意真切了几分,再次看向司马慎:“丞相现在觉得如何?”
司马慎冷哼一声:“摄政王巧舌如簧,我无话可说。”
“小小一个骁勇将军之位都有人反对,妹妹,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无论是长公主之位亦或是西丘国的大将军都随你愿。”
朝堂上的气压极低,又来个火上浇油的。
以塔木隼为首的使者团走了进来,穿着西丘国传统的服饰,花哨的纹路锦缎在他们身上别有一番风味。
塔木隼应当是跟着使者团偷偷来的,脸上裹了一条面巾遮掩真容,现如今一边说话一边将面巾揭了下去。
文武百官皆为塔木隼的到来而震撼,在坐的各位都知道西丘国易主了,而新国君正是那位从来没被看到过的五皇子。
这新任西丘皇是个狠角色,传言,他上位之后就将原西丘皇、皇后、华妃以及一众皇兄皇弟送进天牢,日日处以极刑,那些个手段光听着就让人胆寒,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也是,一个能够隐忍到让世人完全忽略存在的皇子,怎么可能是个简单的人,因为西丘皇贪恋美色,西丘国皇宫可比他们高阳国热闹多了。
而当下让众人震惊的是,塔木隼怎么敢来他们高阳国皇宫的,难道就不怕他们把他抓了?到时候西丘国不就成他们的囊中之物。
还有,听这西丘皇的话,他和裴珠月的关系不一般啊。
“妹妹”——
这真是一个令人瞎想的词。
裴镇山一听就怒了,也不管对方身份,道:“我可不记得有你这么个儿子。”
这话可不兴说,对两国的关系不好,小皇帝咳了一声,提醒:“裴将军,慎言。”
塔木隼也不恼,看向裴珠月说道:“朕与珠月一见如故,想带她去西丘国享清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