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知道,周雾寻早就把他给的几张卡都剪掉扔了。
从这之后,他打给周雾寻的钱,一分都没有被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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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城一中每年十二月底,都会举办一场元旦晚会。
今年也不例外。
对高三来说,元旦晚会就是高考前最后一次放松的娱乐活动了,所以学校要求高三年级每班都要出一个节目。
杨其进把这事交给了班长章骛恂和文艺委员彭星月,并且说:“如果实在没有同学愿意上,你俩就带着班委顶上去。”
结果被杨其进说中,班里真的没有同学想上台表演。
章骛恂和彭星月没有退路,只能把班委包括各科课代表都召集到了一起开会商量节目的事情。
何颂在旁边打岔说:“实在不行就全班上去唱班歌。”
何颂的话突然点醒了彭星月,她瞬间两眼发光地问白伊:“一一你行不行?”
白伊懵了下,茫然道:“什么我行不行?”
彭星月兴致勃勃地说:“你唱歌啊!唱你偶像五月天的歌!找一首很符合青春的歌就行啊!”
旁观的周雾寻忽而插话说:“《笑忘歌》就不错。”
他听到她哼唱过,蛮好听的。
何颂也很赞同:“对啊!就白伊生日的时候我们放的那首《笑忘歌》,很青春啊!”
白伊都还没说话,彭星月又开始大胆发言:“或许我们可以直接搞个乐队!”
白伊震惊:“乐队?!”
彭星月已经激动起来,直接起身,特别兴冲冲地安排道:“我哥会架子鼓啊!我和何颂弹吉他!”
“哦好像还少个贝斯……”
何颂摆摆手:“不是什么大问题,实在不行我们去艺术班借个贝斯手过来,也不会被发现。”
白伊心想,贝斯手居然还能“借”?
彭星月笑眯眯地跟何颂击了个掌。
白伊都还没说什么,就已经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周雾寻也没想到,他就说了句话,结果最后把自己也搭了进来。
不过,能跟她同台,他打打鼓也没什么。
就在这时,章骛恂突然开口说:“贝斯我会,但很久没碰了,可能要练一下。”
白伊特别意外,笑道:“班长你还会弹贝斯啊?”
章骛恂淡笑说:“原来学过一段时间。”
周雾寻支着脑袋,歪头瞅白伊,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晦涩。
星月和何颂会吉他,他会架子鼓,她怎么就只在意章骛恂会贝斯?
周雾寻根本不知道,白伊早就知道他会架子鼓。
在他们还不认识彼此之前,她就从彭星月的嘴里听说了,他会打架子鼓,很帅。
至于星月和何颂会弹吉他,白伊也是知晓的。
所以她才唯独意外章骛恂会弹贝斯。
也只是单纯地觉得意外而已,并没有其他任何多余的情感。
但周雾寻不懂。
在他看来,她只注意到了章骛恂。
就这样,高三13班的表演名单就确定了下来。
五人乐队演唱《笑忘歌》。
吉他和贝斯彭星月他们各自都有。
至于架子鼓,只能借用学校里的。
第一次去乐器室系统的排练时,白伊终于亲眼见到了打鼓的周雾寻。
周雾寻坐下后,他的脚就踩上踏板。
随即,架子鼓发出特别有节奏的低音。
在敲打鼓和镲之前,周雾寻拿鼓槌的手随意地转着。
鼓槌在他指间飞快地转来转去,动作流利地像在转笔那般轻松帅气。
须臾,他手持鼓槌,打在鼓面上,动感的节奏瞬间响满乐器室。
白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少年微抿唇,专注而游刃有余地打着架子鼓,整个人仿佛都沉浸到了鼓声中。
白伊从没见过他这样的一面,有种说不出来酷,同时又有点痞劲儿。
浑身像散发着光,明朗而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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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31号当天。
五个人一起站到了元旦联欢晚会的舞台上。
在头顶的灯光缓缓亮起来的同时,除了白伊外的四个人一起奏响他们各自的乐器。
旋即,站在立式麦克风前的白伊双手捧着话筒,完美地找准节奏融进去。
她这道温软清甜的嗓音霎时通过话筒传到礼堂的各个角落:“屋顶的天空是我们的,放学后的夕阳也是我们的。”[标注1]
最起初,白伊怕看到台下黑压压的人群自己太紧张,所以闭着眼唱的。
到后面她越来越放松,甚至全然沉浸到了歌曲中。
白伊睁开清泠泠的鹿眼,迎上所有观众的目光,丝毫不乱地继续往下唱。
打架子鼓的周雾寻掌控着整首曲子的节奏和速度。
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