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伊像是没反应过来,大脑空白地愣了片刻。
而后她才想起来要躲开视线,瞬间低下了头。
白伊佯装自然地用塑料叉子挑起面来往嘴里送。
结果因为面太热,猝不及防被烫到了舌头。
她难受地倒吸一口凉气,秀眉轻蹙。
眉心间那颗很淡很小的美人痣却因此仿佛更美艳动人了。
周雾寻似乎只是随手而已,直接打开两罐旺仔和两罐可乐。
他把两罐可乐分别推给彭星月和何颂,又往白伊的手边放了罐旺仔。
另一罐,是他留自己的。
白伊正需要喝点什么缓解舌头上的疼痛。
她立刻捧起他递给她的旺仔就喝了两口。
然后才觉得稍微地舒服些。
几个人边吃边聊,时间不知不觉就过了十二点。
白伊惊觉已经凌晨时,瞬间慌乱地起身要走。
彭星月让她把礼物带上,白伊手里拿着两张专辑,有点为难地看着滑板,郁闷地轻声说:“滑板我不能拿家里去。”
一旦拿回去,肯定保不住。
母亲很可能再次把滑板送人,或者直接扔掉。
这是周雾寻送她的。
她一定要保护好这个滑板。
说什么都不能让母亲知道滑板的存在。
“那就放我家吧,”周雾寻对她温声说:“你想玩的时候过来拿。”
白伊微咬住唇看向他,旋即又很快别开目光。
她垂下眼眸,点了点头,回道:“好,谢谢。”
“走吧。”周雾寻说着,一把拿起滑板。
正要往外走的白伊看着他抱着滑板率先往前走去,茫然不解地提醒:“周雾寻,不用带滑板……”
他回过头来,冲她淡笑了下,说:“你在回去的路上玩玩,一会儿我再带回来。”
白伊怔望着他,心跳忽而失控。
心脏里的悸动剧烈到几乎要让她呼吸不畅。
.
因为已经是深夜,路上根本没有过往的行人。
只有机动车道上偶尔会驶过一两辆车。
何颂骑车载着彭星月在最前面。
白伊踩着滑板,在几乎没有其他行人的马路上前行。
周雾寻骑着单车,始终守在她外侧的后方,跟着她。
夏夜晚风清爽,温柔地拂过心头。
白伊开心地笑着,嘴角扬起来的弧度在她踩上滑板的那一刻就没落下来过。
每当她侧身站在滑板上时,周雾寻能看到她脸上的明朗的笑意,和眼中细碎的光芒。
她那双漂亮的鹿眸清澈干净,好似此时璀璨晴朗的星空。
因为今天穿了裙子,白伊只能单调地踩着滑板往前滑,根本没办法出招,但她依然高兴到了极点。
心情很好的她甚至暂时忘记了周雾寻还在她身后侧骑车跟着,轻轻哼唱起今晚在周雾寻家里听的五月天的歌来。
“伤心的都忘记了,只记得这首笑忘歌,那一年天空很高风很清澈,从头到脚趾都快乐。”[标注4]
然而,这份快乐在她到家后就暂时地钻进了她心底深处,被她藏得严严实实。
白伊到家的时候,伊君婉刚回家没几分钟。
她发现女儿还没回家,正要给白伊打电话,家门声就响了。
随即,白伊的身影出现在了玄关。
伊君婉连做了几台手术,身心俱疲,回到家又因为女儿没回家而胆战心惊。
她一时间没控制住脾气,严厉地质问白伊:“不是说好零点之前会回来吗?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白伊咬了咬嘴唇,小声道歉解释:“对不起妈,让你担心了,我跟星月玩的太开心忘记时间了……”
“她也就只会带着你玩,再这么跟她厮混疯玩下去,你迟早把前途玩完!”伊君婉的话像一根根刺扎进白伊心里。
白伊攥紧手指,指甲死死地抠进掌心的皮rou里。
“你说我就说我,干嘛要扯上星月?成绩入不了你的眼你就这么瞧不起人吗?”白伊强撑着情绪冷静地反驳。
伊君婉正在气头上,白伊偏偏还要跟她争执,伊君婉愠怒愠怒道:“怎么?我说她不行吗?你不是被她带出去疯玩了一晚上吗?都零点了还不回家,有几个女孩子像你这样?”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说我最好的朋友就是不行!”白伊扯着嗓子喊出来,她眼睛通红地盯着伊君婉,神色倔强,一字一句地告诉母亲:“是我拉着她陪我疯玩的,也是我拽着她玩到这么晚都不回家的,不是她带我厮混,是我在带她厮混。”
“白伊!”伊君婉的额角突突地跳动。
她没想到平日里乖顺听话的女儿会再一次跟她顶嘴。
上一次她们母女俩吵架,还是因为她擅自把女儿最爱的滑板送了人。
白伊没有住嘴,继续道:“为什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