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醒了自己的意识。
那他，会不会也带有以前的记忆？
他说过他想活着。
卿伶眼睫忽然之间就颤了颤，所以他是知道自己会死吗？
他曾经问过卿伶，如果眉心的朱砂消失了会发生什么，卿伶那会儿没有回答，但故妄那个模样，他像是知道的。
书壹看她走神，唤她：“伶伶？”
卿伶徒然回神，嗯了声：“这次出去，我想知道他会跟我说什么。”
显然书壹也想起来了卿伶与故妄的这次交易，他点了下头：“若是真的跟我们想的一样，那么这件事就好解决了。”
“怎么解决？”
“将有记忆的林鄞之带回去，格式化清除记忆。”书壹说，“如此一来，两个林鄞之都不会冲突。”
格式化…
莫名的，卿伶暂时压下了故妄或许也有前世记忆的这一念头，无声点头：“那我先回去了。”
“伶伶。”书壹拍了下她的肩膀，柔声道，“别担心，只要把魔缝剧情带过，他不会入魔，你就成功了，我带你回总局。”
“以后，你若是不想再做任务，我向主神申请你来做执事官。”
卿伶有些心不在焉，对于她来说，做任务与否，做执事官与否都不是很重要的事，或者来说都是一样的。
“谢谢。”卿伶说，“不过我暂时不太想考虑这个。”
书壹表情淡了些：“嗯，先将任务做完就好。”
卿伶与他礼貌道别，往回没走多远，就看到了故妄还站在原处。
他垂着头立在风里，手上拿着什么，形单影只。
他从来都是一个人。
想到这里，卿伶轻声叹了口气，走了过去：“故妄。”
故妄没动。
卿伶疑惑，又唤了一声：“故妄？”
故妄手微微抬了起来，卿伶这才看到，他手里拿的是一颗佛珠，他时常都是拿着佛珠的。
他声音很轻：“回来了？”
卿伶嗯了声。
故妄转过身来，他慢条斯理地轻轻捏着自己的手腕，抬眸：“回来就好。”
那黑眸里似乎藏着比这狂沙还要叫嚣的风暴，却又像是一种深渊的寂静。
卿伶觉得他周身的气息好像突然间变得有些不太对：“你怎么了？”
她只是离开了一会儿。
“没怎么。”故妄弯了下唇，整理着自己手腕那里被揉乱的衣袖，道，“发现一件好玩的事情，走了会儿神。”
他轻笑着问：“现在阿伶想去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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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咦？不是说要找到出口出去, 怎么突然又问自己要去哪里了？
不过卿伶还未说话，就听故妄就突然轻叹一声：“天要黑了。”
卿伶闻言抬眼看过去，夜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降临下来, 周围的温度也在逐渐降低, 夜晚的荒漠不同于白日，虽不见冰雪, 却寒冷异常，尤其是这个试炼里。
故妄勾了下唇，缓缓道：“看来暂时出不去了。”
他话音才落, 天上就徒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将两人淋了个透彻。
这人是天气预报吗？
这雨不同寻常，落在身上跟冰块似的，不仅冻得人遍体生寒, 甚至还有些疼意。
故妄站在雨里不为所动，但卿伶却不行, 她一般都不怎么会委屈自己, 所以很快就从储物戒里拿出一把伞, 走到故妄身边, 两人同撑着一把伞。
故妄微微垂眸，眼底含着笑意：“谢谢阿伶。”
他比卿伶都还要高出一个头，卿伶举着伞都要微微踮起脚来。
但故妄却没有弯下腰，也没有接过伞，而是轻轻地笑着，说话的声音若有似无的：“阿伶果然对我很好。”
他眸色比这夜色都还要黑，卿伶这时却无暇顾及了。
下雨了, 魔界的人或许就在这夜色里。
剧情里魔界的人这次对林鄞之出了手, 就是在暴雨里。
既然他已经没了其他事情, 卿伶其实更希望故妄这时候能够出去，只不过到了晚上，这里条件太过于恶劣，白日里都难以找到的出口此时要找到更是难上加难，加之魔界的人还不知道在何处，她不能掉以轻心。
“太危险了。”卿伶道：“我们要找个地方避一避。”
“嗯，我与阿伶想到一起去了。”故妄莞尔，“有个地方可以去，阿伶想去吗？”
“什么地方？”
“既然那两人被你扔回了蜃境，那原本荒漠中的那座宫殿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