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暖气开得足, 窗户上结了一层又一层雾气, 慢慢消淡。
回尚景的路上路过一条商业街, 道路两侧很热闹,借着过年的劲, 许多小吃摊已经营业了。
容拾的视线停在一个老爷爷身上,几秒后她回过头开口问蒋鹤野:“想吃点东西吗?”
她轻歪着头, 询问的语气里夹杂了想听到的答案,蒋鹤野打了半圈方向盘, 把车子停在路边, 边拉开车门边道:“走。”
上次来这种商业街还是几年前,她和韩越下班的时候路过买了一份煎饼果子当晚饭。
容拾的指尖被风吹得有些凉, 蒋鹤野握在手里好久才生热。
热闹的叫卖声,人头攒动, 容拾跟蒋鹤野穿过人群来到一个烤红薯的摊位,一个老爷爷坐在后面,旁边那种最传统的黑色炉子,靠近就能感受到炉里的高温。
容拾侧目, 眼睛眨了眨问他:“你想吃吗?”
冬天,是最适合吃烤红薯的季节,拿在手里都能感受到一股温热。
蒋鹤野点点头,算起来,他上一次吃这东西还是在上初中的时候,留学的时候偶尔来路边也能看到这种摊位,但是味道就是不如在国内吃到的好。
还没等他说话,就听见容拾已经开口:“要个稍微大点的。”
老爷爷常年在外面,皮肤被晒得有些黑,但笑起来却让人觉得暖心,他从炉子里夹出一个最大的红薯装进纸袋里,而后递给面前两个人。
容拾拿着一半,抬头示意他从自己手里掰,这种分法就很随机,然后下一秒,蒋鹤野就给她手里留了一小块,中间甜的部分都被抽走了。
容拾伸伸手,她的一半红薯里面都是空的,“你分给我一点。”
蒋鹤野低头笑了一下,把两个手里拿的半个红薯调换了一下,漫不经心道:“有什么好分的?”
“想要,就都是你的。”
回去的路上,容拾也没有把红薯吃完,蒋鹤野简单做了两个菜,午饭后,他们在负一楼打桌球,容拾学东西本来就比很多人快,虽然跟蒋鹤野还是有差距,但相比较之前,进步很大。
轮到蒋鹤野下杆时,容拾坐在旁边,手里攥着巧克,桌子上的手机亮了一下,她拿起来看到韩越的微信消息跳出来。
【韩越】:事都办完了。
容拾点进对话框,在聊天界面输入了一句……
【容拾】:行,知道了。
【韩越】:我可提醒你啊,现在你手头上可是没多少钱了,千万别让老陆总看出什么来。
他害怕他们在橙园的资金链上动手脚。
【容拾】:明白,你要是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韩越】:我能有什么事。
她还想说句什么,结果被蒋鹤野叫了一声,容拾起身走到台球桌面前,稍稍俯下身,盯着自己的球,这个位置留的不错,一杆进洞。
容拾绕到了对面,随意挽了挽袖口,她的头发散到耳侧,而后被自己别了别。
撩人得要命,蒋鹤野瞥了一眼场上的两个球,想着赶紧结束。
全场只剩一黑一白两个球,蒋鹤野把球杆放在一边,手上端了杯水,抿了一口后,沉着声道:“往左偏一点。”
和她打球,蒋鹤野没赢过一次。
容拾的杆斜了一点,果不其然,黑球稳稳落入袋里。
“再来一局?”容拾按了一下自动摆球键,两个人在昏暗的灯光下对视了几秒钟,几颗球零零散散地发出碰撞声,她站在桌边,看着不远处的蒋鹤野放下杯子。
没作声,就是朝她这边步步靠近。
他声音萦绕在她耳边,压抑克制,“不来。”
蒋鹤野的手摸到面前人的腰,轻掐了一下,双手一抬,容拾被他放在台球桌上。
两条长腿悬空,蒋鹤野的手臂撑在她身体旁边,这样的高度,他一低头,两个人的余光就在同一水平线上交叠。
几秒后,她的小臂搭在蒋鹤野的肩膀上,轻环住脖颈。
蒋鹤野的嘴唇贴上来,热烈得让自己先前的压抑付诸东流,他伸手扯了两下自己的领带,呼吸声变得急促。
他的手停在容拾后背的蝴蝶骨上,顺着轮廓慢慢摸到腰身,肆意往里面探了探,贴着脸颊耳语道:“今晚别回去了。”
蒋鹤野每次说这种话时,都用近似哄人的语气,他的声音里自带的蛊惑足以让人沦陷点头。
容拾耳根泛红,一丝清醒尚存,“明天要上班。”
蒋鹤野笑了一下,手上的动作没停,轻轻一勾,她的锁骨处的扣子就开了一颗。
他的眼眸漆黑,也没下一步动作,像是等着面前的人妥协。
僵持了几秒后,容拾别开脸,败下阵来低声道:“至少,别在……”
最后一个“这”字还没说,容拾就被蒋鹤野再次堵住了唇,他的身体几乎要压下来。
缠绵而又漫长的吻过后,蒋鹤野呼吸声被放大,音调哑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