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曼伸手,拉住lun山蛊后的手,摇了摇:“阿娘,你就让我出恶气嘛,这么轻易就让他死了,太便宜他了。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让人难熬。”
lun山蛊后:“你想如何处理?”
况曼一听lun山蛊后的话,就知道她同意了。
她展颜一笑:“阿娘是蛊后,肯定有能力让他蛊毒发作,却又暂时死不了的方法。”
“阿娘不防动动手,不让他体内的蛊虫死掉,只让蛊虫sao动,加大他对死亡的恐惧。”
“这一次,这个大祭师必会出现在青阳关的,你这里,只作为最后杀手锏,以防万一,可好?”
听到况曼的话,lun山蛊后微微垂首,思索片刻,掀眸道:“确实太便宜他了。”
“促狭鬼。”lun山蛊后伸手,点了点况曼的鼻子。
“今儿小镇上有赶紧,你们去逛一下吧,阿娘知道怎么收拾他了。阿月,你留下来,这蛊灵以后你许是也会用到,先看看吧。”
阿月嗯了一声,点头应下。
况曼盈盈一笑,不再打扰lun山蛊后,转头,朝阿月道了声:“阿月,等会我给你带好吃的回来。”
阿月睁着大眼睛,高兴地点了点头。
*
天空明净如洗,阳光火辣辣地照进幽静院子里,封闭房间内,阿月敛容屏气,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lun山蛊后。
桌案边,lun山蛊后气沉丹田,酝酿了好一会儿,然后起身,将蛊灵伞打开。
蛊灵伞上有八根伞骨,每一根伞骨上都有一个铃铛,八个铃铛,四种功效。
一种为解蛊,一种为种蛊,一种为纯音攻,纯音攻有些类似阿奴耶手上那把蛊琴的攻效果,以内气催动,声音有扰人心神,限制动作的作用。
剩下的两个,便是控蛊杀蛊。
四种不同的攻效,催动一个,和催动两个效果完全不同。
就拿杀蛊的这两个铃铛来说,双铃铛声音同时响起,那便能远程杀蛊于无形,隔上五百里,也能取大祭师的命,但这若只催动一个铃铛,那就只是控蛊。
就像阿曼刚才所说,控制大祭师体内的蛊虫,让蛊虫躁动,给大祭师带去痛苦。
若现在她催动其中一铃,五百里内的大祭师必会痛苦难当。
想到仇人会痛,lun山蛊后脸上浮起了一个森冷的笑。
她伸手,轻轻挥了一下控蛊的铃铛,随即瞳孔一缩,内力聚于掌中,骤然往这个铃铛上拍出去。
掌风浮动,铃铛顿时发现叮叮当当的响声。
与此同时,五百里外。
回纥大军已开始继续行军,负责后勤的士兵,正在紧急拔营。大军最前方,除了回纥的将领,还有一辆装饰华丽的车辕。
车辕顶棚垂落着许多小骷髅。这些小骷髅全是蛇头骨,看着极为诡异。
车厢内,妮怜正全神贯注地注意着自己手中的陶瓷盅,这陶瓷盅里,有三蛊虫正在相互撕咬着。
盯着看了一会儿,待盅里一只蛊被另一吃蛊吞噬掉后,她那满是褶唇嘴角,弧度极小的往上扬了扬。
妮怜伸手,取来盖子,将盅给盖住。
“如何?”一道声音在车厢里。
这声音很诡异,短短两个词,明明是在问话,却透出一种声嘶力竭的感觉。
诡异至极。
妮怜侧头,老态的眼睛里透出疲惫。
“只剩下最后两只了,最后这一场角逐,应该还需要十天时间,待只剩下最后一只时,这蚀蛊就算养成了。有了这只蚀蛊,咱们就能预防lun山蛊后使什么手段了。”
“辛苦了你了。”声音又一次响起。
随着声音看去,在妮怜左侧的榻边,坐着一个身穿白袍的老者,这个老者哪怕是坐着,身形都有些佝偻。
他有一头银白头发,脸上的皱纹特别深,一双眼睛却与他给人感觉截然不同,那是一双犀利到让人害怕的眼睛,仿佛一眼,就能看透一个人般。
妮怜:“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妮怜是一个年纪只比石竹月阿娘小几岁的老妪,也不知她这些年都经历了些什么,不到六十,就已白发苍苍,看着完全不像一个还未六十的老妇,反倒像七老八十,似要行将就木般。
大祭师——阿穆圣,看了一眼略显疲倦的妮怜 ,道了句:“你休息一会儿吧。”
“你看着一点盅,若有情况,一定要把我叫醒。”妮怜轻嗯了一声,倚到塌上,就想小憩一会儿。
这段时间,蚀蛊已至最后关键,她心神紧提,天天紧盯着蛊虫,已有好些日没有好好合过眼,又加上在大军中,她身体的确有些吃不消了。
蚀蛊对他们很重要。这是阿穆圣在万一取不到龙王血或是驱蛊铃时,唯一能避开lun山蛊后取命的东西,不能出差错。
只要蚀蛊一成,他们便不用再那么忌惮lun山蛊后了。以蛊避蛊,是她试验了近二十年,才试验出来的方法。
蚀蛊,也是大祭师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