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垂着脑袋,脚下白色的帆布鞋尖点地,马尾辫晃啊晃,一边是羞耻度爆表的女仆装,一边是陈妄那双冷冽的眉眼,左右为难。
老板看她迟迟不说话,催促道:“美女,犹豫什么啊,现在像这么好的兼职可不好找啊,又清闲工资又高!”
江念抬头,咬着下嘴唇,声音细细的像小动物:“可、可是那个衣服也太……”
老板尴尬地咳嗽了几声,说:“是、是有点奇怪啊……但那些宅男不是就好这一口吗?大家赚钱都不容易,要不搞这一出,我这赚的连房租都交不起!”
他说着,看了眼小姑娘。
江念侧着头,青春柔美的侧脸泛着莹白的光晕,跟小仙女似的。
他也算有些经历,见过的美女不计其数,但真没有比她还好看的女生。
他咬了咬牙,道:“你是不是嫌钱少,要不再给你加一倍!”
江念一时没反应过来,歪了歪脑袋,“啊?”
老板误解了她的意思,短短的头发激动的都要立起来了,“怎么?两倍工资都不够,再多我也没有了!”
“不是不是……”江念连忙摆手。
她是真没想到老板会为了她加价,小姑娘扒拉着手指头仔细算了算 ,这样一来,只要一个月的时间她就能攒够买袖扣的钱。
江念握了握拳头,下定决心:“老板,我干!”
就一个月而已嘛,忍忍就过去了。
而且陈妄很少会来这里。
小姑娘谨慎又乐观地想。
然而,她高估了自己的演技,也低估了陈妄的智商和观察力。
不过短短的一个星期,她就掉了马。
周六傍晚,落日余晖,天边晚霞漫延千里,江念锤了锤酸软的肩颈,端着盘子去送最后一桌客人的咖啡。
她人高挑纤瘦,但该有的都有,腰被蕾丝裙掐得极细,曲线玲珑。
微微弯身间,裙摆上移,无意间露出一截丰盈白嫩的大腿,晃得一旁的长满痘痘的男生眼睛都直了。
小姑娘低着头,认真做着本职工作,对他人或是惊艳或是觊觎的目光无知无觉。
“啊——!!!”一阵惨叫声如利刃般划破餐厅里的静谧与闲适。
长着青春痘的男生左手被人扣住,手机砸在地上。
目光顺着往上,是一段劲瘦有力的胳膊,肌rou线条流畅。
江念心尖一颤,慌乱间对上陈妄冰凉的眼神,寒意直冲天灵盖,大脑一片空白。
“你他_妈的快、快给老子放开!”男生大吼大叫地喊着。
陈妄嗤笑一声,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轻描淡写地往上一掰,“咔哒”一声,男生的叫嚣声立刻变成哀嚎。
“哎呦!松手!疼、疼……”
少年懒散地拖长音调,手中却暗暗加了力道,“怎么和你爷爷说话呢?”
男生肥厚的手指涨得深紫,笨拙的身体跌下椅子,没了刚刚的气势,哆嗦着嘴唇求饶,“爷、爷……我错了,我不该偷拍女生裙底……”
江念回过神来,耳尖通红,羞耻地咬了下唇,见已经有人拿出手机来拍照,手指轻轻勾了下陈妄的衣角,小声嗫嚅:“算了吧——”
陈妄偏头,看了她十几秒,气笑了,大发慈悲松手,一脚踹上男生的腿弯,语气轻蔑狠戾:“滚。”
男生忍着怒火,唯唯诺诺地起身。
白色球鞋随意一踢,手机移到桌底。
男生准备去拾手机的手一僵,灰溜溜的离开。
江念乖乖巧巧地和陈妄回了家,慢吞吞地进门。
陈妄抽过椅子,跨坐着,如黑曜石般的眼睛一点一点扫过局促不安的少女,在纤细无骨的腰身和白色兔耳朵上顿了一下,说:“我的女朋友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呢?”
江念小手背到身后,紧张地扣住衣服的线球,脚尖规规矩矩地并拢,看起来乖巧又无辜。
只有陈妄知道,这只是表现。
小姑娘胆子大着呢,都敢背着他穿女仆装打工。
都没穿给他看过。
江念抿了抿嘴,从书包里翻出来一个东西,摊开。
白软的手心上,蓝宝石袖扣熠熠生辉。
陈妄眼神闪烁了一下,明知故问:“这是什么?”
“生日礼物,”江念睁着水润润的大眼睛撒娇,“我攒了好久才买到的,别生气啦——”
少女声音清脆,又娇又甜,像是一股蜜糖流进心窝里。
陈妄面上还是冷的,嗓音却不由的放软:“就这,也值得你扮成这样?”
“很贵的好不好!”江念不满道。
陈妄勾起嘴角,修长的手指斯条慢理地划过她的锁骨,锢住少女盈盈一握的腰肢。
江念不察,一头栽进少年宽阔的胸膛,蓬松的裙边像一团绵软的棉花糖。
陈妄凑近,仿佛能闻到少女自带的清甜nai香,压低声音:“用不着给我买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