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文德这个畜生身体不好,你的好祖母怕他无法传宗接代,加上宣家子嗣不丰,便生出了兼祧的想法。”
“你三婶怕你三叔被选中,于是便给我下了药,让人把宣文渊这个觊觎长嫂,猪狗都不如的东西引来,jian污了我。”
宣采薇一把抱住她,痛哭流涕道:“母亲,你别说了,别说了!”
“滚开!”宣夫人推开宣采薇,冷冷地扫视了圈场上的人,忽然笑起来,“今日是我Jing心挑选的日子,也是雁北的忌日,你们会亲眼看着宣家是如何倒下的。”
宣采薇坐在地上,手心被地上的碎石划破,鲜血淋漓,却感受不到痛。
她眼泪簌簌地往下流,“母亲,我是采薇啊……”
宣夫人面无表情,半点不曾动容。
“你以前不是这样。”宣老爷涩然道。
还记得初遇时,她怀抱着一捧荷花从船上下来,笑容干净温柔,还会称呼自己一句宣二哥。
宣夫人冷笑一声,“以前的姚神光已经被你们宣家兄弟三人毁了。”
宣二老爷问:“所以你一直恨着我,之前说过的那些话都是假的?”
“自然是假的。”宣夫人冷漠道。
她不会爱上一个jian污自己的男人。
宣二老爷怔怔地望着那道美艳的身影,突然就像是抽去Jing气神,整个人老了许多。
门口影壁处,姜闻音叹了一口气,转身往外走,“回去吧。”
她只不过是见徐琰久久未带人出来,怕出什么意外,进来看看而已。
没想到吃到这样一个惊天大瓜。
怪不得玉夫人说重逢后,宣夫人性情大变,这种事情放谁身上都得疯。
就说事情为何进展地如此顺利,顺利到她都觉得是圈套,迟迟不敢相信,原来是宣夫人在后面推波助澜。
姜闻音低着头走下台阶,又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
姜沉羽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他负手立在宣家门口的梅花树下,冷风掀起他的袍子,衣袂飘飘,那张眉眼好看的脸蛋清隽,随便往那一站,都是幅漂亮的画作。
姜闻音提着裙子跳下台阶,小跑着过去问:“你怎么来了呀?”
不是说好自己出门办事,他在家里做小娇妻,怎么还巴巴地跑来接自己。
当然,这只是姜闻音自己的理解。
姜沉羽牵住她的手,抬步往马车的方向走去,挑了挑眉道:“自然是来看小姜姑娘的英姿。”
“可我什么也没做。”提到这件事,姜闻音就有些不好意思。
她好像没出什么力,都是宣夫人在刻意放水,否则宣家哪有这么容易解决。
姜沉羽目视前方,轻笑一声道:“可我听闻小姜姑娘这段日子案牍劳形,废寝忘食地翻阅青州旧年文书,还想嘉奖她一番。”
“什么嘉奖?”姜闻音眸子一亮,拽着他的胳膊微微晃动。
姜沉羽看了眼自己被拽住的胳膊,挑了挑眉,见到马车跟前了,便俯身将人拦腰抱起,大步上了马车。
把她放到布置地软乎乎的座椅上,自己也挤到一起,想了想说:“下次对弈,我让你三子,再给你五次悔棋的机会如何?”
姜闻音:“……不如何。”
她一点也不想再跟他下棋了。
望着她皱到一起的脸蛋,姜沉羽笑起来,“骗你的,陆无暇今日刚好到鹤壁,将我替你寻的古琴一同带了回来。”
姜闻音:“可我不会弹呀。”
她倒是懂音律,也会吹笛子,但古琴这种东西完全不一样。
姜沉羽玩弄着她的手指,“我教你。”
他寻来的古琴叫涧素,是前朝古琴大家薛夫人亲手所制,听闻涧素琴音清冽,可引来凤凰之鸟。
除此之外,还带回了许多珍宝,姜闻突然间发现,自己的屋子里全是他塞的东西,随便拿出一件来,都极为罕见贵重,金银首饰,华裙衣裳更是堆满箱子。
果然就算从美人姐姐变成了男主,性格也不会改变,一如既往的爱塞给东西给自己,弄得自己跟只喜欢屯宝物的小龙一样。
宣家这次,是真的栽了。
私盗瘐司粮草,窝藏朱光,刚这两条罪名就足以让宣家再无翻身的可能。
年前那几日,宣家名下的铺子生意全部查抄,牵涉进去的族人纷纷入狱,姜沉羽因此腰包粗了一圈,不必再为粮草短缺的事情忧心。
宣夫人死在入狱那夜,用腰带在牢里自缢,发现时身子都已经僵了。
她的尸首,是姜闻音让人帮忙收敛的,就葬在城外云水湖对面的山上。
听说,俞雁北就葬在那里。
至于宣夫人的几个孩子亲生父亲是谁,随着宣夫人自尽,都成了秘密。
过完年,婚期一下子便逼近。
早在上元节过后,姜闻音便搬去了落仙镇的宅子,因为有成亲前新娘子跟新郎不能见面的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