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难道说她不把他收了周已就要闹自杀?或者说她觉得嫁给周已也没什么大不了,该怎么玩照样玩?
绿礼眨眨眼,无所谓地笑:“哎呀,反正嫁了人我就搬去公主府,谁都管不住我,多自由!”
“就因为这个?可是、可是......”她皱眉,一副纠结的神色,虽然这理由听着是不错,但她心底就是不舒服,连带着对周已的印象都差了几分。
“都一样嘛。”绿礼亲昵地抱着她,东璃则“噗嗤”一声被逗笑,脑袋靠在她头顶蹭了蹭,“也是,反正你还是绿礼不会变,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突然心里窃喜一下,虽然看周已也不顺眼,但想到其他人听闻此事的心情,原本郁闷的心情就转好了一点。
让那些男人狗咬狗去吧!
绿礼乐得轻松自在,愉悦的心情始于见到东璃,止于听到枝莹急急忙忙的汇报。
“什么?周已和姓秦的打起来了?孟期归也在?”她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抬头望眼窗外,没错啊,几颗暗淡星星稀稀拉拉地挂在天穹,大半夜的,一个个发什么疯?
枝莹犹犹豫豫地小声道:“殿下,您要不......还是去看看吧。”
“都打死算了。”绿礼拉上被子捂住脸,隔了几秒后又气冲冲地露出脸,咬牙:“烦死了烦死了!带我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是。”
初夏的夜晚不算寒冷,但绿礼披上外衣走出去时仍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哆嗦,她心情更差几分。
等赶到时,发疯的几人已经发完疯,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
绿礼迅速扫了眼三人,周已无疑伤得最重,但孟期归平时细皮嫩rou的也没好到哪去,看着可怜兮兮,秦知慎倒勉强还有个人样,他混着唾沫吐了口血水,又提起袖子在嘴角狠狠一擦,飘忽不定的目光猝不及防与她对上,顿时愣在原地。
“不打了?继续啊。”她来得静悄悄,身边除了枝莹谁也没带,此时突然在黑夜里出现,自觉理亏的三人都默默不说话。
绿礼气得够呛,一个个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跑这发什么疯?非要给她找麻烦吗?
“嘶。”孟期归站起身,嘴角因疼痛不自觉抽搐几下,他一瘸一拐地走到绿礼面前,shi漉漉的桃花眼因难过而下垂,比起之前显得更加温顺可欺。
他眨眨眼,睫毛沾上泪珠而轻颤:“绿礼,你不要嫁给他,不要。”
“滚开!”绿礼说完又低声咒骂了一句,她移开视线绕到他身后,“你说过会嫁给我。”身后幽幽传来声音。
胡说八道,她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绿礼嗤之以鼻,不过又回想起小时候过家家时玩的游戏,她忍不住讥讽出口:“小时候不懂事瞎说罢了,童言无忌,你现在却当真了?”
满是嘲弄。
当真了,自然当真了,孟期归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认认真真记在心底,不敢忘、不会忘、不想忘。
可她不会,甜言蜜语,转头就忘。
“你们不是很闲吗?继续打啊,我倒看看谁会是今天最后一个活下来的人。”
绿礼说这话时眼睛始终盯着秦知慎,他身上伤最轻,最起码从外表来看是这样,因此她的怒气全撒在他身上,红唇紧抿,杏眸清亮。
“那么殿下呢?殿下希望谁能活下来?”秦知慎抬手抹了把脸,血污混杂,他突然咧开笑容。
她不喜欢周已,他知道,但是为什么要和他成亲呢?
谁都可以吗?
疯狗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似乎只要她肯点头希望他是唯一活着的那个人,他便会拼尽全力解决其他人一般。绿礼盯着他一双极亮、像狼又像狗的眸子,冷笑:“总归不是你,周已是本公主未来驸马,孟期归是左相之子,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公主面前猖狂?”
周已指尖颤了颤,似乎被她的话触动,秦知慎则是斜眼睨了两人,又勉强忍□□内的暴虐情绪,他Yin恻恻地笑:“殿下如果真这么想,那......”
剩下的话他没有继续说,那会怎么样?秦知慎漫不经心地想,他舍不得伤害她,可别人就不一样了,左右不过烂命一条,或许真如她所说,癫狂疯狗,死前他也不会让其他人好过。
秦知慎其实并不怕死亡本身,他自幼凄惨,后沦落到宫里当太监,身上少了二两rou,又在宫里腥风血雨中摸爬滚打一路闯上来,他之所以能被姜尉风挑中,被其他人惧怕,皆因他的性子残忍暴虐,对别人狠,对自己狠。
绿礼有时候甚至怀疑他活着仅仅是因为没必要去死,也怪她几年前心性单纯,误以为这么一条毒蛇是温驯可欺的绵羊。
“谁给你的胆子,在本公主面前猖狂?”她淡淡重复一遍,心底升起了不为人知的杀意。
绿礼为人随性,无论对面是宫娥侍卫,还是高官大臣,她都不喜欢摆架子,可她不摆架子不代表她准许有人在她面前放肆,不代表有人可以在她面前放肆。
她迟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