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便再也不想踏出这宫门,只愿搂着她,轻吻她明媚的眼。
“拿到了吗?”
“嗯。”
苏林晚搂着被子,吸溜了一下鼻子:“贴着心口带着,老宝贵了,里头还有我的一根头发呢!轻墨拔下来的时候可疼了,还不容易穿针,你若是丢了……”
夸大其词的抱怨最后湮没在了一个清凉的吻中,晨露一般。
“一个月。”行迟退开,“往后,再无分离。”
“……嗯。”
轻墨端了水进来,瞧见发愣的主子,又回身看见边上的水盆,有些纳闷,她何时伺候主子洗漱了吗?这盆水,难道是主子半夜自己端的么?
“娘娘昨夜……癸水来了?”丫鬟不甚确定,却在瞥见床上的一抹鲜红时了然上前,“奴婢去拿东西。”
“不用。”苏林晚这才下了地,不无尴尬道,“没来。”
“那是娘娘伤口又破了?”轻墨担心,上得前去要扒拉主子的领口,被一巴掌拍了回去。
苏林晚恨铁不成钢地看她:“你觉得那位置能是我心口的伤染上的?!”
这把轻墨实在是不会了:“那是陛下受的伤?”
啧——
苏林晚忽而想起来,以往这种问题,都只与轻羽讨论了,如今……
“罢了,你清理了便是。”
丫鬟是抱着被褥收拾好了之后才猛然惊醒,莫不是!啊?!
苏林晚没注意到自家丫头的神情忽变,单是记得早间那个吻,到底还是搁下了梳子,叹了口气。
轻墨听得这一声才回过神来凑过去:“娘娘怎么了?”
“想起来一个事情,有些不好开口。”
呀!看来是真的。
轻墨眨巴了一下眼睛,渴盼着又极力压制着心中熊熊燃烧的火苗,认真扮演着一个替主子分忧解惑吐露心事的合格丫鬟,沉着道:“娘娘放心,奴婢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苏林晚招招手,“你过来些。”
“是。”轻墨立刻巴巴伸了脖子过去。
“早上行迟他亲.我的时候,我好像还没洗漱。”
“……”
就这?
小丫头瞧她,苏林晚也瞧她。
片刻,轻墨试探着开口:“那为何……为何这么着急……亲哪?”
“我也不记得了,来得太快,容不得思考。”苏林晚甚至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恐怕是情难自已没顾上?”
“昂……”这题轻墨不仅不会,心里多少觉得有那么一点被秀,一时间不晓得该怎么接话。
然后就见她家主子复又叹了一息:“轻墨,我的生辰,是不是快到了?”
“是,数数应该不到一个月时间。”轻墨点头,“娘娘今年想如何过?”
能怎么过啊,某人到时候还不一定回来了呢。
烦,为什么早上没洗漱就叫他亲了呢!
吻别这种事情,怎么能这么草率呢!
烦死了。
行迟离开,心情不好,瞧什么都不爽利了。
苏林晚心不在焉地趴在梳妆台上,开始掐着手指头算着如今的糟心事,涂兰那边要打,兴北那边也要打,北疆疫病要治,该死的毒更要解,最后还有大霂的皇城要攻。
大霂的皇城犹如一团迷雾,究竟是何模样不知,可里头却是伸出一只手来,轻易就能Cao控着席辞、行迟分散两地,南盛初建,根基不稳,虽是有老庄主代为理政,可若是君者不在朝,终究是祸端。
糟了!
苏林晚扒拉手指的动作陡然顿住。
依着成启宇那个小混蛋的性子,怕是早就摸清了行迟的心思。
他确实是敢放任北疆的难民不管,因为本就没有心,自然没有悲悯之情。
可他肯定还知道,这消息,注定会传进行迟的耳中。
行迟,却不会坐视不管!
当真一国之君能放任自己失了民心吗?
北疆疫病,朝廷没有作为,南盛正式立国,大霂亦需要人才相抗衡,成启宇当真就只是放摊?
他怕是等的,就是行迟去救!
大霂是攻不进南盛,可是倘若是截杀行迟呢?
一国之君被擒,又何来的国?
背后冷汗无端就起了一层,心下顿时就慌乱起来。
大霂皇宫,昭和殿,成启宇回头看着面无表情的太监:“你义父,死了?”
“死了。”于祁声音毫无起伏。
“可惜了,”成启宇笑起来,“朕以为,你该是要落一滴泪的。”
“陛下救奴婢于水火,奴婢只想谢主隆恩。”于祁端身跪下。
“你只知道他日日虐你身子,又可知道,朕便也是为了收买他,才将你提进宫的?那你恨朕吗?”
于祁朗声:“恨过。”
“呵。”成启宇像是发现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