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华梦松了一口气,原来分手对于夏童来说也很难过,他们的感情是平等的。
“我在网上查过你。”华梦犹豫着说,“我以为,弹琴的你是最好看的。”她不懂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弹琴的夏童就像仙女一样,那时候琴键已经不是琴键,只是输出的法器。
夏童笑得灿烂,眼睛弯成了月牙,“你是第二个这么说我的。”
也不知道第一个是谁,从这时候开始,夏童的脸上就一直带着淡淡的微笑。夏童接着说:“其实我很感谢那时候有那样的经历,虽然浑浑噩噩了一段时间,却在之后找到了突破口,一下子顿悟了不少。”
华梦低下头,心里难受。这种顿悟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点。唐倩不是说了,从楼梯上摔下来之后,夏童就生不了孩子了。难道沈知行不该为这件事情负责吗?
华梦握紧了拳头,抬眼看着夏童,她鼓起勇气说:“其实,这几年,沈知行一直……”
“妈妈!”
有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华梦的声音就此被打断,她循声看去,门口有个两三岁的小女孩推开了一条门缝,好奇地朝里面看。
夏童终于挺下了弹钢琴的手,她张开双臂,作出了迎接的动作,笑着对小女孩说:“到妈妈这里来。”
小女孩开心地推开门,一蹦一蹦地跑过来,扑进了夏童的怀里。
华梦惊诧地看着这一幕,完全打碎了她曾经的印象。
唐倩不是说夏童不能生孩子了吗?不是说……难道,这个孩子是沈知行的?
她的心沉入谷底,呆愣着看着小女孩的脸。小女孩长得和夏童有些相像,但更多的是另一个人的影子,并非沈知行。可华梦此时魔怔着,愣是从中看出了一点沈知行的模样。
夏童揉了揉小女孩的头发,这才注意到华梦的表情,她收起了笑容,说:“我在欧洲游学时遇到了我丈夫,这是我们的女儿。”她低头抱歉地笑了一下,“有些传闻我是知道的,但那时候我刻意没有出来辟谣,只当是一种报复,后来又忘记了。”
“忘记了?”华梦重复地问了一遍。
因为忘记解释,这些年来,误以为了解真相的人,对华梦生出了多少恶意。这些,她又怎能在夏童面前说呢?
不甘的情绪只是一瞬间,很快,华梦咬住了下唇:不对,她又有什么资格对不相干的人生出怨怼?
小女孩已经在夏童的怀里玩起了她的头发,夏童则一直观察着华梦的神情,她说:“所以,上次在美国遇到了知行,我对他道了歉。”
“那他是知道这件事了。”华梦低声说着,不由得浮现了那天在房间里的那个吻。
“是。”夏童笑道,“因为这件事,我先生还吃醋了。不过也对,知行的确……”她看了眼华梦说,“看得出他很在乎你。”
华梦惊讶地抬头看夏童。
夏童说:“我听Lucas提起过你,他说你人很好。”她拢了拢孩子,又说,“不过这是你和他之间的事情,我也不方便评价太多。”
夏童说完,低头看了一眼手机,说:“我的时间快到了,不能和你继续聊了。”
华梦为她递上了包包,在临走前,她忍不住又问:“夏小姐,我还是不明白,沈知行人那么好,怎么会……相看两厌了呢?”
这个词是她无法想象的。
夏童看着前方,似乎回忆起了以前,说:“我也是后来才想明白的,或许是他太优秀,又太热情,在他面前,我总找不到自己。”她笑了笑,“但我先生就不这样,他永远支持我。”
难道沈知行就不会支持你了吗?华梦心里问。
夏童这样的,才是和沈知行相配的。
可是夏童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他们俩再无可能了。如果是以前,华梦说不定暗自高兴,但现在,即便沈知行表露了要和她好好过的想法,她仍为他的过去感到遗憾。
夏童真的要走了,华梦真诚地道谢:“谢谢你夏小姐,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你不用谢我。”夏童说,“我只是受人所托,谁都不愿意和自己的前男友再有什么交集,即使对方是个好人。”
这话说得华梦难受,她将夏婷送下楼,在琴行门口,她看见有一辆黑色的奥迪停在外面,有一个长相斯文的男人将孩子从夏童手中接过,还责备地说:“你的手用来弹琴的,孩子我来抱就好了。”
夏童笑得捂住了自己的嘴,“没那么金贵,走吧。”
“事情办完了吗?”
夏童用力点头,“你答应过我,要带我好好看看中国,不能食言。”
华梦才注意到夏童的丈夫是纯正的京城口音。他们一来一回地说着话,华梦见夏童丈夫将孩子寄到了安全座椅上,很快坐上了车,离开了琴行。
华梦心情复杂地站在琴行外面,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要往何处去。琴行的服务生走出来,给她送了一张活动券,笑问她要不要进去看看琴。
“我不会弹琴。”华梦不好生意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