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华梦荒唐地笑了,“如果没听到的话,我还不知道自己那么可怜,也不知道,沈先生也为我考虑了那么多,我很荣幸能受到你的……同情。”
沈知行摇头,“华梦,不是你想的那样……”
华梦推开他的手,点头,“那我换个话题吧,夏童如何?”
沈知行脸色一变,眉头松了下去,嘴角也逐渐耷拉,刚才的悲伤被冷漠取而代之。
他眉眼垂下,说:“都已经过去了。”
华梦站了起来,她抬起手开始脱衣服。
沈知行听到了声音抬起头,他震惊地张着嘴巴,反应了一会儿才知道她在干什么,他起身抓着华梦的手,咬着牙关问:“你疯了吗?”
华梦用力地将他推开,“你不是说那件事过去了吗?那我们做点夫妻该做的事情,不是很正常吗?”
沈知行不可思议地睁着眼睛看她,眼见着她继续抬手解身侧的拉链,他清醒过来一般,将她推到床上,按住了她不停挣扎的双手。
华梦的力气比他想象得大,他只好粗暴地坐在她的腰上,怒道:“你够了!”
华梦完全被他钳制,动弹不得,她的泪水从眼角滑落,落到了自己的耳朵里。她看着沈知行,却没有了刚才的激动。
她问:“所以,即使我在你面前脱/光了,你也不会看我一眼,对吗?”
沈知行无言地看着她,并不回答。
华梦继续说:“你说你不会和我生孩子,是因为夏童,那又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你是因为可怜我,沈知行,你是不是太虚伪了点?”
沈知行放开了她,他站在一旁背对着华梦,胡乱地揉了一下自己的头。
华梦坐了起来,看着他的样子笑了,“沈知行,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如果你觉得你愧对夏童,你又为什么把我留下来?”
沈知行转过身看她,深邃的眼眸里全是冰冷。
华梦第一次见到这种表情的沈知行,冷漠,愤怒,甚至带着恨意。他终于露出了和平常完全不一样的面貌,她早就厌烦了他永远温柔的那一面。
未等她记住沈知行的这个样子,她听见他问——
“当年你迎合爷爷让我娶你的时候,没想过现在这种局面吗?”
外面的声音突然全都静止了,华梦好像过了很久才接收到他的信息,她茫然地问:“你说什么?”
沈知行依然带着怒气,“怎么,才过了三年,就忘了当初我们怎么结婚的吗?”
华梦低下头,脑中不停地地闪现着三年前她初到沈宅的那些日子。当年太过懵懂,那些记忆她早就模糊不清了。
对于她来说,更清晰的是这两年的事情,她在这里被人百般排挤,好几次想回去,又被沈建康劝下,只能痛苦地继续在这里停留。
现在,沈知行的意思是,她是故意的?
“呵呵……”华梦笑了起来,“原来你一直这么看我。”她心灰意冷地从床上下来,从会馆到家里的时间所酝酿的所有疯狂和绝望,在此刻又完全无所谓了。
“原来你一直都这么看我……”她又重复了一遍,冷笑两声,“我太可笑了。”她推开沈知行,向门口走去,一边喃喃,“我居然妄想你会爱上我。”
她走到门边握住了把手,回头看着同样噙着泪水的沈知行,她疲惫地说:“沈先生,如果这是你的报复,恭喜你成功了。”她摊手苦笑,“你看,我这么狼狈,已经遍体鳞伤了。你真厉害。”
她的确狼狈,她的衣服因为各种撕扯,已经皱得不成样子,身侧的拉链开了一半,衣服几乎是耷拉着。而她的手腕,因为沈知行刚才无意识抓得太狠,红了一圈。
她的确足够狼狈了,所以看到沈知行表情软了下来,怜惜地柔声喊了一句“华梦”,她的委屈便如泉涌一样。
在决堤之前,她赶紧拉开门,奔向了自己的房间。
*
漫漫长夜过去后,第二天一大早,沈知行就下楼了。唐茹要送几个家里的亲戚,起得也很早,她从车库回来时,就看见沈知行站在楼梯口观望着什么。
一个佣人被他拦住,他问:“华小姐醒了吗?”
佣人摇头,“不清楚。”
沈知行耐着性子问:“昨天她房间里的洗手间掉了玻璃,打扫干净了吗?”
佣人不好意思,“我还没上去看,等下我问问。”她见沈知行脸色已经不对了,连忙补充,“平常华小姐都是自己打扫房间,她有要求我们才会进去。”
沈知行问:“她没要求你们也不管吗?”
绕是他声音不大,也足够让佣人难受了。
“什么大事呢?”唐茹走过来,对佣人笑道,“没事,你等下去看看。”等人走后,她横了沈知行一眼,“你吃错药了?平常不这样的?”
沈知行扶额,知道自己来了脾气,他吐出一口气,下意识地又看了一眼楼上,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看向唐茹,说:“妈,昨天华梦的手受伤了,你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