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告示是何意?吴王?这不是那个闲散王爷吗?”
“据说是这吴王私藏了定国公府的那个犯了事儿的世子, 中央军接到告密,便派人围了吴王府, 勒令吴王交出那世子。吴王不交,中央军只好进去搜人, 结果你猜怎么着?嘿!从这吴王府里搜出了私藏的兵器咧!据说啊,这人底下还偷偷养了死士!”
“那可不,也怪这吴王倒霉, 这些东西被搜出来也就算了, 偏偏, 那大理寺卿还上门了。这不, 就撞枪口上了呗!嗐, 要我说啊,这事儿,到底是吴王自己想谋反, 还是有人陷害他, 还真不好说。”
“管那么多干嘛,这种事我们也就瞧个乐呵,有功夫Cao心这个, 还不如回去Cao心Cao心自己的米缸!”
“嘿嘿,说得有道理、有道理……”
……
御书房中。
薛致从门外匆匆走进, 见到立在窗边的傅止渊后跪地禀报:“陛下,成功了!吴王府中果然搜出了私藏的少量兵器,禁军已将吴王府控制住,吴王及其若干幕僚已被大理寺亲收监, 等待庭审。”
他顿了顿,“只是,吴王手下的那群死士不知是不是事先察觉到了端倪,跑了大半,中央军正派了人前去搜捕。”
傅止渊背着手望了片刻吴王府的方向,“抓到的人中,可有名唤“苏宴”的人?”
苏宴?
薛致一愣,拧眉想了片刻,“没有……”
他又确认了一遍,终于定下声音道:“确实没有,陛下指出的这名人物应该是逃了。”
傅止渊搭在窗枢上的手掌倏地握紧,“苏宴此人,命中央军一定要将他抓获,”他的声音停顿了片刻,“不必留手,若是反抗……格杀勿论。”
薛致被这位皇帝话语中透出的肃杀之气一惊,他不知这苏宴是何人物,当下只低头铿锵道:“是!”
待将吴王府的其余情况都一一汇报完毕,薛致踌躇着,望着面前的皇帝眼神游移。
傅止渊索性问:“薛世子还有何话要说?”
薛致眸光一亮,他道:“陛下,您是如何知道,那吴王有谋逆之心,又是如何断定那些证据就藏在吴王府中的?”
“陛下的这一招可实在是行的险,若是那吴王未曾来抓我,若是他心思再缜密些,将那些证据都消灭地干干净净,我们这一番计划不仅会落空,反而会令真正有反心的贼人提高警惕……”
薛致一兴奋,便容易忘了礼仪,一张嘴叭叭说个不停。作为此次计划中的主要人物,只有薛致才明白这其中是有多么险象环生。
那日傅止渊同他在密室中密谈,让他不要回大理寺监牢,假装越狱潜逃。傅止渊会派出暗卫司的人跟着他,等到有黑衣人前来杀他时,暗卫再出来,将这些人一举打晕,换上他们的衣服,押着薛致潜入吴王府。
只要薛致与暗卫能亲耳听到吴王谋反的心思,那么接下来的事就不用他做了,若是介时有人要抓他,他只管亮出傅止渊先前给他的圣旨便可。
薛致并不知傅止渊是如何让大理寺卿和中央军同时围困吴王府的,且当真在吴王府中搜出了谋逆的证据,站住了舆论的脚跟。
这陛下,怎么就这么肯定吴王有反心呢?
傅止渊坐回那檀木椅上,垂眸不语。
知道吴王有反心是托了重生的福,但之所以能肯定吴王是这段时间就有了谋逆的迹象的,则是花楼一案引出来的。
他看向面前还显得十分年轻傲气的未来将军,“查到的。”
总归谁也不知暗卫司每日都能查到些什么,索性将这一切都推给暗卫司罢了。
薛致闻言,果然了然神色。
傅止渊转移了话题,“这次多亏了薛世子从中配合,不知世子想要些什么封赏?”
“陛下,是什么封赏都可以要吗?”薛致目光灼灼。
傅止渊顿了一下,“自然。”这位薛世子在前世就对兵器阵法一类格外感兴趣,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他暗自揣测这薛致必定会向他要一个武将的职位。
哪知这薛致一开口,就出乎傅止渊意料。
“陛下,我想请陛下赐臣一桩婚。”跪在地上的青年目光柔和,嘴角含笑。
赐婚?
傅止渊反问道:“据朕了解,薛世子一向喜武,为何不同朕求一个恩典,担个官职?”
薛世子笑了笑,那笑容里闪烁着青年人的豪气与傲气,“若臣要投军,自会通过明年的武举凭实力入军,平白无故凭着恩典混了个位子高的武职有什么用?武将的官衔,应当是上阵杀敌挣功勋而来!”
薛致忽地嘿嘿挠头一笑,“功勋可以凭自己去挣,可臣喜欢的小娘子不行。她的父母擅自给她说了亲,不愿将她嫁给我,小爷……不,臣!臣好不容易才让她喜欢上我,可不能就这么放手了。”
这般真性情的话,大抵也只有这个年纪的薛致才说得出来。
傅止渊问他:“那家姑娘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