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了挑眉,故意问道:“国公夫人不过是想送块暖玉给皇后娘娘而已,皇后娘娘怎的就不知如何定夺了?”
虞昭嗔了他一眼,“你明知故问!”
傅止渊心情颇好地笑了几声。
自从和昭昭坦白了重生的事情后,他好像越来越放松了,在虞昭面前也不再遮掩自己的感情。傅止渊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他很开心。
很开心,那便够了。
他伸手捏了捏小皇后的脸颊,眸子里蕴着笑意,“昭昭不需要顾虑什么,定国公夫人你想见便见,暖玉收下也无妨,至于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虞昭抿了抿唇,“傅小六,我能问问薛致的案子现在怎么样了吗?”
傅止渊一双剑眉微微挑了挑,“你好像对这薛致十分感兴趣?”
“当然不是。”听见傅止渊的问话,虞昭下意识否认,她瞥了好几眼傅止渊的脸色,一咬牙决定说了,“对那定国公世子感兴趣的不是我,是我的嫡姐儿。”
既然已经开了口,虞昭便索性将怀玉传回来的事情都告诉了傅止渊。傅止渊听完,若有所思。
上一世薛致成了大晋的战神将军,他班师回朝后,因为此人一直未曾婚配,傅止渊还当众问过他可有心仪的姑娘,需不需要他赐婚。彼时那将军敛着眉眼,周身气息已沉稳许多,听了他的话,也只恭恭敬敬地回了一句“臣心无所属,多谢陛下”。
现在想来,不知上一世的薛致年少时是否也与这虞家大姑娘有过一段姻缘?
“昭昭是想帮他们么?”傅止渊道。
虞昭摇了摇头,“说不上帮与不帮,只是我那位嫡姐儿鲜少有这般出格的举动,我有些诧异罢了。若是薛致无罪,那不用我说什么,他自然会被放出来;若是他当真杀了人,便应当按律处置,我亦无话可说。”
“如今问一问,只是想让我那嫡姐儿安心,好叫她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个什么品行。”
傅止渊弯了弯眉眼,“那你大可让你那嫡姐儿放心罢,方才你的兄长便是来汇报此案进度的,已经查到了新的证据,不出半月,薛致应当便会被放出来了。”
虞昭闻言心中惊喜,当下便露出了一抹笑意。傅止渊拿着那帖子晃了晃,示意虞昭,见虞昭仍是懵懵懂懂,忍不住提醒她道:“昭昭,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忘了什么?
虞昭顺着傅止渊的话细细想了想,难道薛致一案还有什么是自己遗漏的了吗?可想了半晌,虞昭都没能想起来,于是她只好摇了摇头。
傅止渊牵着她的手来到桌案前,方才练笔的昭字已被他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九九消寒图”。傅止渊拿毛笔在图上的格子里轻轻画了朵梅花,回头轻声道:“昭昭,冬至快来了呀。”
虞昭怔住。
是了,她怎忘了,冬至快来了啊。
这个念头漫上来,令虞昭心头生出一股恍然之感——冬至到了,除夕还会远吗?
她竟然,马上就要和傅止渊过第一个春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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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枫回了大理寺。
刚一踏进衙门,刘义就皱着眉头上前禀告:“大人,那位秦姑娘她,她不愿回自己家。”
虞枫拂去肩上的落雪,平静道:“为何?”
“那秦姑娘说,她来大理寺说出了真相,前脚刚出衙门后脚就遭遇了刺杀,这一次没能成功,他们肯定还会派人来杀她的。她赖在衙门不肯走,还……连带着她年迈的祖母也拖来了,我们不知如何处置。”
刘义低下了头,不敢去瞧这位大理寺卿的脸色。私心里,他觉得这秦姑娘说的是对的,只是大理寺向来只收押犯人,哪有收留老弱妇孺的道理?
虞枫理好了官袍,听了刘义的话,神色并无起伏,“带我去看看罢。”
“是。”
秦念萝扶着祖母,在堂中惴惴不安地等着那位大理寺卿的到来。
祖母像是感知到了她的不安,伸出手握了握自家孙女的手,“念萝,不如你让我这老婆子回家去罢,我这么大岁数了,都是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了。那些人要来杀我,我也没什么好怕的。祖母还存了些银钱,这一阵子你就在外面找个屋子避上一避,等风波过了,再来寻祖母。”
秦念萝反握住她的手,焦急道:“祖母说的这是什么话,念萝是不会走的,无论如何都要跟祖母待在一块。”
她抿了抿唇,旋即低声道:“若是那大理寺卿不愿收留我们,念萝便跟祖母一同回家去,死了还能在黄泉路上和祖母一同做个伴呢。”
话音刚落,祖母面色沉了下来,用力地拍了下她的手,“年纪轻轻地,小丫头说什么死不死的呢?!”
秦念萝抿了抿唇,不出声了。心里却打定主意,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祖母一个人去面对的。
她是个孤儿,是祖母捡了她一勺汤一勺饭地将她喂大。后来祖母病重,她去做了那样的事,祖母知道后,也只是抱着她痛哭流涕,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