柑橘的清新香气萦绕在她的鼻间,竹编的背篓还有些粗糙,好像有竹子勾住她的衣服,但这个时候,她不想放下,这个重量对她来说还算可以,一旦放下就不想在拿起了。
顺着来的方向,走到果园区的小路边,碰到正好回来的贺砚书。
贺砚书知道钟初曼是练习芭蕾的,也知道她的力气很大,但是没有想到,她会那么粗暴地直接抱起背篓。
想过去帮她拿着,正迎上去,伸出手,钟初曼微微侧着身子却躲开了,“不用你帮我。”
树荫遮住部分光线,在泥土的地面留下一道道光斑,微弱的阳光,在树影间形成一束束射线,有的照在她的脸上,她的皮肤白皙,没有带上手套的手,就这样抱住还有些毛刺的背篓。
她好像一点也没有觉得疼。
钟初曼拒绝了他,就像是六年前搬离高三教室的那个时候一样。
那时候,她搬一大箱的书,比现在要灵活,从讲台底下躲到讲台上,清润的嗓音说着最无情的话,“我不用你帮忙。”
还从讲台上桌子绕开他,直接从班级的前门出去,头也不回,话也没讲,留下的,只有一道清瘦高挑的背影。
也知道她的无疑,这次没有像原来的那样,直接从她的手里拿过这个背篓。
不再给她拒绝的余地,“给我点面子行不。”
说着,眼睛还看向两个摄影师的那边。
钟初曼也意识到现在是拍节目,要给贺砚书一些表现的机会,可是手心手指还有些刺痛,时刻提醒着她。
在她心目中,贺砚书是一个娇贵的人,他的嗓子他的手,更是一等一地珍贵。
在剧组中,她已经习惯这样偶尔的受伤。
但是贺砚书不一样。
有些迟疑,拉起防晒衣的拉链,又小跑上去,追上已经走了一段路的贺砚书,“还是我来的,”又看看他抱着篓子的手,“你的手……”
贺砚书绕开她,“我的手没事。”
没有管他,她直接上前拦住,抱住篓子。
两个人抱着背篓,面对面看着彼此。
钟初曼比贺砚书要矮,抱着背篓的手,正好对着贺砚书的腰。
明明只是手背对着,却让贺砚书为不可见地颤了一下。
隔着衣服,没有感受到钟初曼手指的温度,但是贺砚书知道,这个季节,钟初曼的手有些凉,通过衣服的触感,通过想象的温度,就像是钟初曼在主动触摸他的腰。
她在占他便宜。
可是又垂眸看到钟初曼一脸倔强,就是想要抢回自己的果子。
贺砚书这个时候竟然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高兴。
最后还是轻声低笑,“现在我们这样站着也是浪费力气,不如我先把这一筐搬到那里,等下我们在一起搬上车?”
至于下午再来忙活,就轮不到她搬果子了,下午会有新的劳动力来。
钟初曼还没有松手,但是又看对面的贺砚书,又看着还在拍他们的摄影师,突然意识到这个时候,他们就像隔着一个柱子相拥的情侣。
但是贺砚书好像有没有这个意思。
在贺砚书小腹前的手轻轻动着,手指的关节轻轻挠动贺砚书的小腹。
手指柔软,虽然只是微微颤动,但是贺砚书现在的注意力,全都集中钟初曼的手指隔着衣服触碰到的那里。
“你的手别动,”他有点凶,又瞧见她被吓到,手指停下,微薄红艳的唇吐出一句话:“有点痒。”
钟初曼注意到贺砚书的耳朵都有些红了,以为他是真的怕痒,吓得也不敢再去抢这个篓子,“哦,我放开了。”
有些无措,虽然抱住篓子是无疑的,但是她好像真的摸到了贺砚书的小腹,有点硬。
在钟初曼放开之后,贺砚书就放松下来,刚刚连背部的肌rou都鼓起了。
她还在他的眼前,双手背过去,就像是在接受教导主任的教训,哦,应当是来自老师的训戒,高中的教导主任就是他们的班主任。
“先走吧。”贺砚书低沉有磁性的声音响起,温柔的,怕吓到面前这个意识到自己错误的小公主。
钟初曼转身,侧开身子让贺砚书走在前面。
紧紧地跟在后面,一点也不像今天早上刚刚出发的样子。
她的眼神一直放在贺砚书身上,时刻等着贺砚书喊累以后就换上。
但是贺砚书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知道一辆三轮车前。
三轮车的司机是何晨老师,他带着一个草帽,短袖的花衬衫,里面是一件长袖的白T,脸上还挂着一幅墨镜,草帽的绳子垂在胸前。
如果不是现在的天气有些凉,钟初曼都要觉得,何晨会穿上一件沙滩裤和拖鞋。
贺砚书没有给钟初曼抬起背篓的机会,到了三轮车前,直接招呼何晨老师一起搬上去,钟初曼见状还想要帮忙。
又被何晨拒绝了,“曼曼,这种力气活,就应该是让男人来,”说着,还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