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落在脸颊上的光斑,更为他增添了几抹亮色,让整张Jing致漂亮的脸都鲜活了起来。
他说:“我想多参与你的生活。”
而点赞,也算一种参与。
“……”
阿树没话说了。
帅哥说情话,哪怕再庸俗再土气,也会变得效果无敌好。
哪怕她经历过好几个任务世界,但到现在也没改掉这种容易为帅哥心软的毛病。
“你长得好看,自然是你说的都对。”
阿树匆匆抬眼看了眼视频屏幕,下意识用手扒拉了下耳边的碎发,意图挡住略有些发烫的耳根。
赶紧敷衍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顾晏洲见阿树害羞,知道自己的效果达到了,也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放任小姑娘像只受惊的小乌gui,飞快地把头伸进自己的壳里。
他轻轻靠着椅背,双手十指互相交叠着,优雅纤长,如玉如琢。
背后是深灰哑光的背景墙。
墙上挂着一副巨大的画作,内容是朔月之夜的海面。整幅画以冷黑色调为主,稳重中透露出几分压抑冷漠感,是顾晏洲一贯的装修风格。
这是他在巴黎分部的办公室。
自从阿树知道顾晏洲是鲛人后,才重新发现一些之前完全没有留意到的小细节。
顾宅、F城的总裁办公室、安城的别墅卧室。
这些地方,无一例外地挂有类似的关于大海的画作。
颜色大多都是灰黑系的冷色。
只有顾宅正厅里挂着的那副,在阿树来之后被换成了朝阳破云的海面景色。
换画的原因,是因为顾晏洲发现,阿树不喜欢冷灰调的装潢。
再加上三年前,她刚被带到顾宅时,心理状况很差,心理医生也建议将她安置在温馨、舒适的环境里,最好是一睁眼就能感受到生命的希望。
而顾晏洲生活的地方,受到他自身性格的影响,无一不是深沉冷淡的暗色装潢。
如果不拉开窗帘,只开着室内惨白的顶灯,更叫人觉得孤寂疏离。像是被放逐到了一片荒凉无比的寒冰雪地,放眼望去,除了漫漫白雪,只有无边无际的寒风呼啸。
两人一时间都没说话。
阿树想了想,随口找了个话题:“巴黎现在热吗?”
非常无聊的口水话。
但顾晏洲还是认真回答道:“这段时间的温度还好,比F城要凉快。到了七月底八月份的时候,太阳很烈,那时候会比较热。”
“这样啊。”
阿树也不是真的对天气感兴趣,她只是觉得两人都不说话,而顾晏洲一直在屏幕那边看着自己,让她有些不太自在。
只好又没话找话道:“上次你寄给我的巧克力,我收到了。”
“好吃吗?”
“还行吧。”
巧克力做的再好,也会有种微微偏苦的感觉。阿树一贯喜欢吃那种又甜又腻的蛋糕,对于巧克力,虽然不反感,但也算不上热爱。
顾晏洲一直留意着阿树的表情。
看出这盒巧克力,并不得她的欢心。
顾晏洲已经丧失味觉很久很久了,早就分辨不出食物的滋味。
但他知道阿树爱吃零食,想在欧洲给她带些好吃的回去。
众人都知道他家里有个金屋藏娇的小姑娘,被他宠的视若珍宝。
一次会议后,一个试图讨好顾晏洲的人另辟蹊径,想从阿树这里入手。他知道珠宝首饰之类的,顾晏洲未必看的上眼,不如送一些年轻情侣间热门的巧克力。
那个人说:“巧克力是爱情最好的象征,现在年轻小姑娘们都喜欢这个。”
也不知道是哪个词语触动了顾晏洲,那天在众多奢侈昂贵的礼物中,他唯独收下了这盒巧克力。
但那时候,阿树还一次都没有联系过他。
顾晏洲只能将巧克力收在自己手里。
那段时间里,顾晏洲每天无数次翻阅微信的朋友圈动态。
他一遍又一遍,重复看着阿树那短短几条朋友圈。期望透过冷冰冰的屏幕,能从那一星半点儿的图片和字句中,找到一丝慰藉。
她去看了新的电影。
她和姐妹去吃了F城最高楼的西餐。
她买了一套新裙子,正好搭配之前预定的包。
她的生活很快乐。
——没有顾晏洲的每一天,她似乎都过得很快乐。
有时候夜深人静,顾晏洲独自站在窗边看着天上皎洁明亮的月亮,眼底一片腥红。
他快要控住不住心底的嫉妒和占有.欲,想不顾一切回到阿树身边,将她牢牢锁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让她的眼里永远只有他一个人。
但是下一秒,顾晏洲立刻冷静下来。
抬手抹去眼尾处因为情绪失控而出现的淡淡鱼鳞。
面无表情。
有时候,顾晏洲自己也不清楚,他现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