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真厉害！特别适合做情报工作，真的。”何渊渟心服口服，姜还是老的辣，古人诚不欺我。
“所以，我建议你找个机会认识一下李星楼，留个好印象。”
李星楼端着托盘，
兰城离星都不远不近，开车五个小时就到了。这里环境优美，四季分明，没有高铁也没有飞机场，是个适合养老的十八线小县城。
琴书给他从头讲起。
“你和爸爸不就是吗？”
“所以……”
“你打算和他结婚吗？”
门不当户不对，即使彼此相爱，也会在婚姻生活中慢慢消磨掉那些爱意。
何渊渟运气爆棚，跟着一群叽叽喳喳的年轻人随便摸进了一个李家小吃店，正巧就是他要找的那家。
原端的父母是很主流的AO恋，只不过他妈妈是A，爸爸是O。在生下原端没多久，两人就协议离婚了。
何渊渟点点头，沉吟道：“兰城虽然不大，但找个人也不易……”
吃瓜群众们不知道其中内情，常常拿他们举例子告诫自家的儿女：“门不当户不对是不是有好结果的，就算是灰姑娘那也是公爵的女儿……你看看原家就知道了……”
“……那你提起原端的爸爸干什么？他们都离婚这么久了。”
“李星楼应该开了一家小吃店，离他住处不远。你可以在这附近找找看。”琴书把地址转发给他，“加油吧儿子，我等你的好消息。”
“可你还是喜欢他。”
不到一分钟，对面就回复了：“来兰城啊，这里的小龙虾特别新鲜，不管是麻辣的还是蒜泥的，都很好吃。”
“年少时的喜欢是没有意义的，说不定哪天就会改变。”
琴书信誓旦旦：“我敢打赌，这是原端他爸李星楼做的。”
店里只有四张桌子，收拾得非常干净。店主已经人到中年，然而岁月总是厚待美人。眼角的纹路，无损那双眼睛的优美。他身材有点单薄，五官十分端正，气质温润如玉，怎么看怎么顺眼。
“他们两个很奇怪，新婚的时候不冷不热的，离婚之后反而藕断丝连。前天原晴出差，还特地绕路去了一趟兰城。”她翻开原晴的朋友圈给何渊渟看。
“这样的话，为了早点抱上小孙女，妈妈得帮你出出主意。”琴书手拢着米色镂空披肩，坐到沙发上。
何渊渟晃了晃手机，笑得热烈张扬。“门当户对，青梅竹马，要是再追不到，我就是猪。”
琴书挑了挑眉，得意地笑：“怎么样？妈妈厉不厉害？”
“不相爱为什么要结婚？”何渊渟不解。
“因为原晴曾经和我抱怨过，‘外面的咸鸭蛋永远做不出星楼的味道，蛋白又硬又苦。星楼腌的咸鸭蛋特别好吃。’——不止说过一次。”琴书笑道，“她回来的时候李星楼肯定会给她送很多咸鸭蛋，还会给我备一份。”
原晴出差回来后，果然给琴书送了一些咸鸭蛋。
“那你把地址发我，有时间我们约一下。”
“这简单，你等一会。”琴书给原晴发了段语音，“突然好想吃小龙虾，你有什么推荐吗？”
何渊渟问：“你怎么知道？”
人如其名，李星楼。
“你太天真了。”琴书残酷地戳破了儿子的臆想，“我只是在众多相亲对象里，选择了最合适的那一个。婚姻只是一纸契约，两个人一起搭伙过日子，哪有什么爱不爱的？太奢侈了。”
何渊渟顺势坐在她手边的扶手上，满脸期待：“您说，我洗耳恭听。”
向来三分钟热度，总是喜新厌旧的何渊渟，对此也很惊讶。
何渊渟好半天没说话，琴书若无其事地继续道：“爱情就像龙卷风，很多人一辈子都没遇到过，也就这么过来了。”
“当然。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何渊渟义正辞严地说。
更何况，他们并不相爱。
喝了一口。
“好呀。”附一家小龙虾的地址。
“没印象了，听说是一个很漂亮的Omega。”何渊渟努力回忆无果。
“提前过端午～”配图是她一张咬了一口的红豆粽子、切开的咸鸭蛋和热腾腾的皮蛋瘦肉粥。
何渊渟一眼望去至少发现两个Omega，但是没有闻到哪怕一丁点信息素的味道。——可见抑制剂和自由魔药还是很受欢迎的。
“我也没想到，我居然还是喜欢他。”
就像猫中布偶，狗中萨摩，非常符合大众审美。年轻的时候一定会吸引很多追求者吧，何渊渟想。毕竟，温柔的美人谁不喜欢呢？
“你还记得原端的生父吗？”
大街小巷到处盛开蔷薇科的花卉，蓬蓬勃勃，压弯了枝头。上千上万的花朵爬满了墙头，挨挨挤挤，热热闹闹，像是春运的火车站。
琴书惊讶地看他一眼：“你是小孩子吗？世间几对夫妻是因为相爱才结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