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呢?
她蹬蹬蹬跑去客厅,拉开抽屉,往包里装了一盒润喉糖。
傅泱拿了车钥匙,扭头问:“做什么呢?”
董岄捂住包包,装作一点都不紧张:“接受你合理的意见。”
*
车程一个多小时。
董岄感觉自己小小的脑袋写满了大大的问号。
她担心这个事情要泡汤。
傅泱把车停在路边,牵起董岄的手往前走了一会儿,说:“到了。”
董岄满脸都写着茫然。
傅泱牵着她,走到山脚下。
周围漆黑一片。
吹了一路的冷风,董岄刚才在家那股子色气早没了。
她闷着一股子欲求不满的怒火:“傅泱我跟你说我作起来自己都怕!你大晚上的带我来这鬼地方,我……”
“啪——”地一声。
无数只灯笼亮起,周围灯火通明,湖面晃着灯影,五彩缤纷。
董岄低头,发现她脚下踩着的是一座别致的小桥。
小桥弯曲蔓延至小水池中心,水池中有一座阁楼。
小阁楼周围开满了月亮花。
开在黑夜的月亮花纯洁无暇,多情少女一般。
傅泱说:“这水池生出月亮来了。”
董岄抱住他的手臂,心情愉快:“傅老师,你终于浪漫了一回。”
“这算?”傅泱抓起她的手,扣住她的手指走向阁楼,“我只是想向你证明,这破水池是可以生出月亮来的。”
“你这个人——”董岄扁了扁嘴。
算了。念在他本来就是颗不开花的铁树,好不容易开一次,就算本意不是要搞浪漫,她可以脑补他搞了。
傅泱带着董岄上二楼。
风舞的幔帐外,是无数娇艳月亮花。
董岄心想把花种在这里,得是有多费钱。
她望了望左右两边。这儿平时提前半年就会被剧组预定租借,因为贵,剧组一般都会选择连夜赶拍。
今晚空无一人。
董岄放下幔帐,转身撞进傅泱怀里。
傅泱抱着她,低头问:“在看什么?”
董岄说:“你把这清场了?”
傅泱顶着一张严肃面孔,说着令人脸红的话:“嗯。怕你声太大,被别人听见了。”
“你……”
傅泱:“上一次还记得么?你喊起来,跟平时唱戏那声量差不多。”音波穿透三栋楼都没问题。
董岄:“我那次是因为——”后半句话,被淹没在他的气息中。
*
董岄出来的时候穿长裙,以为会方便。现在感觉方不方便都一样,反正也没得穿。
她和傅泱两个人在思想上是两个极端,身体结构上也是。
生米已经煮熟了。
但傅泱想吃上这顿饭,困难重重。
*
董岄瘫在沙发上,刚才哭得撕心裂肺,幸好不是在家里。
莫名地觉得,这荒郊野岭,很适合煮饭。
傅泱在给她洗澡。
董岄靠在他肩上,委屈不已:“我感觉,书里写的舒服都是骗人的。”
傅泱拿来毛巾,把她包成颗粽子。抱她起来,说:“可能是我技术不好。”
他决定试试别的方法。
董岄看到他黑眸沉了沉,知道这事儿还没完,吸了吸鼻子想哭:“你平时就该多做做饭。”
傅泱低头吻她额头:“嗯,多做做。”
他把她放回地毯上。
地毯铺得很厚,毛绒绒的,贴着背心很舒适。
董岄侧躺着,闻到外面的花香,身体放松了许多。
傅泱关掉了室内的灯。
董岄望着阁楼下的波光粼粼。
一开始,她被夜色陶醉。
后来,她又被他的气息淹没。
傅泱俯跪在地毯边缘,以最虔诚的姿势取悦她。
董岄低头,看着傅泱的发丝。
她在明里看他,他在暗里着迷。
她抑制不住:“傅泱。”嘴上喊着他的名字,心中欣喜若狂。
傅泱:“嗯。”
这个男人冷起来冷到极致,热起来像一簇火焰。
那时候,他为她脚腕上药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是女王。
此刻她有一种错觉,他好似奉她如神明。
董岄心想,书里没骗人。
夜还很长。
*
窗外,圆月高挂。
夜风吹动幔帐,月亮花柔情似水。
风平浪静后,狂风骤雨最是疯狂。
月亮花枝被折断,花叶随风飘零。落入水面,又是一道美景。
阁楼室内,月亮花瓣无助地震了震。细听,竟然有花语时而惊嗤、时而低低啜泣。
傅泱低声呢喃:“董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