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来一只枕头垫在她背后,说:“大人的不好用。”
好吧。
董岄望着他的宽额,那里鼓起了一个大包。
高冷男神看她看得入了迷,撞了墙,她果然貌美。
傅泱说:“你现在还很虚弱,不能下地,要卧床观察几天。”
董岄点点头。感觉身体里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心脏也咚咚咚跳得厉害。
她看了眼心率监护仪。怕不是强壮,是心率不正常,虚成心悸了。
董岄感觉自己胸闷气短,懒言少语。
傅泱拔下她头顶的氧气罩:“要不要吸氧?”
董岄摇头。她不吸氧,她要刷牙。
傅泱把氧气罩挂回去,又盯着她看,说:“好,不吸。”
董岄脑袋搭在肩上,一手抓着自己的辫子。这样可以节省不少的臂力。
傅泱把她的辫子拿开,伸手扶着她手臂,见她满脸苦恼,轻声安抚:“别担心,你是睡了太久,刚起来,身体有点不适应。我问过医生,所有你这种病例,刚醒都浑身无力,头晕站不稳,过几天就好了。”
他伸手,拂开她脸颊上的碎发,又理了理她发尾橡皮筋上的月亮花。
见她死死拽着牙刷:“我去给你接水。”
董岄乖乖点头。
傅泱笑了。
董岄看得呆住。
她从来没见过傅泱笑。
以前他最多动动唇角,就算笑,那也是讥诮的弧度,大多时候是嘲讽她不矜持、不要脸。
杜伶人一笑倾城,不及眼前人不经意的笑。
察觉到董岄时不时对着他发呆,傅泱心情复杂。
他收敛笑容,弯腰,怜惜地拍了拍她的发顶,轻声说:“别怕,会恢复的。”语气像在哄三岁小朋友。
董岄:“……”感觉被当成大傻子一般关爱了。
傅泱很快回来,拧开漱口水盖子,说:“牙膏不好清理口腔,平时用的这个,你要是不喜欢,我去给你买牙膏。”
董岄看着傅泱,然后看自己的手臂。傅泱会意,帮她把手举起来。
她摊开手,低头,往掌心哈了口气。
有淡淡的樱花香。
她没有口臭,还很香。
她松了一口气,也不苦恼了。
傅泱的眉目也跟着舒展。
董岄瞅着他。隐约记得,她睡着时,不止一次听见他说要离婚?
他这么紧张,是担心她病入膏肓,不方便离?
除了感谢他这段时间的陪伴,替她照顾她爸妈,董岄想对傅泱说很多很多话。
可她没什么力气,只能委屈巴巴望着他:能不能不离?好好过日子,钱又不是问题。你这个人嘴巴毒,性子冷,脾气硬,还爱教训别人……吃吃窝边草得了。长成这样,出去祸害外面的女生,多不好啊。
久病床前无孝子,这么个大孝老公,她舍不得让给别人了。
刚才医生问了她几个问题,都是在测试她的意识是不是清醒的,应该是怕她丧失记忆力。
不如先诈一诈他,先稳住她岌岌可危的婚姻,等她病好了,再从长计议。
她端详着傅泱的脸,突然问:“你是谁?”
这一次,傅泱脸上的表情更丰富了。
董岄在心里暗暗为自己鼓掌。
专业的女演员想装失忆,普通人又怎么看得出来。
傅泱突然站起来,摁亮护士台呼叫器,“林医生!找林医生!”
董岄:“……”她后悔了。他犯规,他不上当就直接找医生了!
董岄又被围起来检查了一顿。
林医生带傅泱去办公室,说:“这是开颅手术并发症,神经损伤。大部分患者用药后会逐渐恢复。而且我们刚才做过测试,傅太太意识清醒,傅先生不用太担心。”
傅泱还是不放心:“她刚才问我是谁。”她不记得他了。
林医生调出董岄的电子病历,各项数据都显示的正常:“傅太太突然醒来,本来就是医学上的奇迹。其他人都记得,不记得你,应该是暂时的。”
傅泱紧张:“真的?”
“傅太太现在还比较虚弱,我们过两天会为她做个全面检查。”
傅泱放心了:“辛苦了。”
*
董靳贵和林小琳第一时间赶来医院。
林小琳站在病房门外,透过玻璃窗,见到坐在病床上刷牙的女儿,和丈夫两个开心得老泪纵横。
董靳贵拉着妻子:“你等一会儿再进去,别让月亮见你哭,免得她也跟着哭。”
“对的对的,不能让月亮哭。”林小琳擦掉眼泪,“医生说她现在虚弱,经不起大起大落的情绪。那我先回去,把饭做好送过来,咱们一家就在这跨年。”
“我送你回去,等做好饭菜,你眼睛不肿了再来看她。”
林小琳依依不舍地朝病房里望了望,跟着丈夫回家,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