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间传来的细长的声音。
“死丫头。”
刘妈妈咬牙切齿的声音可谓是气急败坏:“让你去陪王老板唱歌聊天怎么了?又没让你脱衣服,天杀的丫头,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贱命,还敢跟老娘反抗。”
刘妈妈肥胖的身子冲出来,巍峨的像是一座rou山,咬牙切齿的嘴脸像是要撕人,陈允之往她脸上看了一眼,只见她满脸红色的葡萄酒随着头发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他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脚步往旁退了退。
索性刘妈妈知道分寸,他虽许多年没来过这,但到底身穿衣着都显得非富即贵,刘妈妈不敢惹,走上前偷偷去掐叶莲生:“跟我过去,王老板还在等你。”
“陪喝?陪酒?陪聊?”清灵的声音里带着嘲讽。
刘妈妈的声音还在继续,她一个劲儿的叭叭叭:“你说你,别那么傲气,你看你就唱了一首歌,王老板就给那么多大洋,仙客来多少女孩子不羡慕你?”
“你泼我一头酒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赶紧收拾收拾陪我去见王老板去,他年轻又有钱,你给我好好伺候着……”
陈允之看过去,却正好对上一双乌黑的眼睛,她正朝他看过来,黑色的蕾丝下一双眼睛里是掩盖不住的漫不经心。
漆黑的瞳孔里仿若是带着光,她目光□□裸的落在他脸上,从头顶到脖子,再一路到大腿,流连忘返最后又落在他眼睛里。
大红色的唇瓣扯出一抹讽刺的笑:“王老板那么好,妈妈何不自己去伺候?”那话是对身后的人说的,可一双眼睛里看的却是他。
“你——”刘妈妈气的高举起手,陈允之一动,暗地里立马飞出一个人伸手将刘妈妈控制住。他神色不变,清冷的一双眼睛就这样瞧着她。
叶莲生脸带着笑意看着他手下将刘妈妈控制住拖了下去。
直到消失不见了,才弯着一双眼睛重新看着他,“敢问是哪位爷?”柔软如蛇般的身子总算是站直了,大红色的旗袍一晃荡,她踩着高跟鞋走上来。
婀娜多姿,细腰慢扭。
头顶炙热的灯火辉煌下,那双发光的眼睛还带着笑:“陈允之。”清冷的声音如同昆山之石,看着她一步步走上来。
直到黑色的高跟鞋碰到他的鞋尖,如空谷幽兰般的声音在他耳边轻声吐气:“我叫合欢——爷可要记好了。”
她说完,立马直起了身。
黑色的卷发垂在他肩膀上,随着她动作擦过他的耳朵,拂过他的面颊,最后轻轻一颤,垂在她胸口处。
媚眼如丝的眼睛眯起来,对着他笑了笑,随后踩着步子摇曳多姿的从他身边走了过去,边走还边轻轻的哼唱。
她哼的还是那首《秦淮河畔》。
陈允之低下头,眼睛落在右肩上,两指上前,从那黑色的大衣上捏起一根头发,乌黑的,微端还带着卷。
他两指动了动,低头凑到鼻尖闻了闻。
一股玫瑰香,想到她刚刚那眼神,嘴唇动了动,还是朵带刺的玫瑰。
***
陈允之洗了手,回来的时候场面又热闹起来。
他刚走进去,许明忠立马跟上前:“三爷。”他微微颔首,往旁边的卡座走去。
那位置离舞台近,四周却围了起来,灯光打不进去,可舞台上却能看的一清二楚。这么一黄金宝座起码空了三年,无人敢坐却不知道是为谁留的。
现下他走过去,黑色的大衣打在腿上,带着镜框的脸颊面色发冷,周围还围着三四个保镖,一看这阵仗谁都知道不好惹。
陈允之坐下,随口喝了一杯茶。
许明忠在他耳边轻声道:“三爷,刚刚白露小姐过来了,她知道您在这高兴极了,三爷可要见见?”
陈允之没说话,将手里的茶杯放在面前的黑色小圆桌上。‘哒’的一声轻响,舞台上又重新热闹起来。
他抬起头。
大红色的旗袍又站了出来,她举着话筒,眉毛都写满了烦躁。一开口,却是绝世又空灵的声音,陈允之闭上眼睛。
“玫瑰玫瑰最娇美,玫瑰玫瑰最艳丽。”
“常夏开在枝头上,玫瑰玫瑰我爱你。”
一开头是西洋乐声,有小提琴,钢琴,往后再听下去,还有笛子与鼓板,陈允之眯着眼睛,有些享受,直到那人开口。
不同于以往听过的感觉,白露唱歌是标准的沙哑,喉咙里写满了沧桑。
刚刚那首《秦淮河畔》除了声音太过清透以外,其实是有些像白露的味道的,可当这首玫瑰两个字响起,整首歌就完全变了。
她嗓音清灵,像是十几岁的不谙世事的少女,开口却是一口的风情,曲风节奏都变快了,鲜明又奔放。
他甚至听出那位打鼓的乐曲手好几次敲错了节奏。
舞台下许多人先是一愣,随后牵起身边的舞伴挑起舞来,陈允之抬起头,看着舞台上那个举着麦克风的女人。
她扭着腰杆,半眯着眼睛,眼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