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必要做到万无一失,否则心中难安,日日夜夜都会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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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贵人捡了帕子,浑浑噩噩的回了宫。
一路上她都垂着脑袋,宫女时不时的扭头看她,相处久了她定然知道,主子此时心情怕是不好,这不,连屁股都不扭了。
她有些战战兢兢的,怕主子将火撒在她头上。
丽贵人心中确实不舒心,原先要去看陆云朝的人是她,可是见了之后,难受的也是她。
那脸,那姿态,那气质。
多看一眼,她都觉得心里堵得慌,只恨不得没去才好,也省的大老远的过去,丢了脸献了丑,还一肚子火。
“主子。”到了宫中,宫女急忙端了下火茶上去:“莫再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丽贵人转身,掏出帕子死死的扭了扭:“我心中实在是堵得慌。”她随手接过茶,刚喝一口却觉得滚烫,立马扔出去。
“要死啊。”她抬起头怒瞪宫女:“你是不是想故意烫死我呀,好去另寻告高枝?”
宫女吓得连忙跪下来,却见丽贵人捂着帕子擦嘴,她着急喊了一声:“主子。”丽贵人翻了个白眼:“你现在又是想气死我?”
“不是啊,主子。”宫女连忙道:“您手里的帕子是刚刚捡的,不是您自个的。”
丽贵人一愣,连忙低下头。
雪白的帕子缠在她手掌上,她被陆云朝嫉妒的心中发慌,差点儿就忘了正事。
她拿起帕子细细端详,帕子是雪白的,只在右下角绣了两朵花,瞧着简单又素净,实在是寻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光一个帕子,如何找的出来?”
她气的在桌面上拍了拍,宫女却道:“主子,这帕子像是月光锦做的。”丽贵人疑惑的转过头:“你认得?”
宫女低头笑了笑,嗫嚅:“奴婢以前在秀坊干过,认得这个。”丽贵人将帕子递上去,示意她过来拿。
“当真认得?”宫女瞧了瞧帕子,再用手搓了搓,点头:“确实是月光锦。”见主子一脸不信,她便开始解释。
“月光锦是用一种叫做雪夜天蚕做的,这种蚕极其难得,吐出来的丝线比寻常丝线更加晶莹明亮一些,对着太阳底下一照隐隐泛着光,所以才称为月光锦。”
丽贵人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拿起帕子走到窗户边对着看起来,果然,原本雪白的帕子对上太阳便开始泛着光。
隐隐约约确实漂亮。
“宫里还有这好东西我如何不知道?”宫女低垂着头,不敢说话,主子那段时间作的厉害,陛就是有好东西也不给她啊。
丽贵人对天翻了个白眼。
手中的帕子却越收越紧,她现在也顾不上这么好的料子为何不给她了。
眼神慢慢泛起了光:“也就是说,这帕子定是哪个后妃的了?”
宫女支吾了一声:“是,这料子珍贵的紧,寻常奴才等碰都碰不见,更何况是用了。”
“那……”丽贵人忽然间笑起来,手中的帕子绕了绕:“也就是说,这定然是哪个妃子的了?”
她转头:“大概,还是位受宠的妃子。”水红色的裙摆又摇晃起来,她一手挥着帕子,一手扭着腰。
纤细的腰杆扭的如水蛇那般,能晃晕人的眼。
“啧啧——哪位姐妹这么不甘寂寞?”单手掐着细腰,涂满蔻丹的手指翘起,将帕子拿在鼻尖闻了闻:“真真儿是,放.荡成那样啊。”
“主子——”宫女发出一声惊呼的声响,主子这模样,让人瞧见简直脸红。
“你慌什么哟?”丽贵人撇了她一眼,随后又畅快的笑起来:“该慌的应当是那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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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华宫
冬日里天黑的早,这会子已经是晚上了,外面雾蒙蒙的一片,只有屋檐下的琉璃灯里发出一团昏黄色的光。
立在两侧的太监们低着头,正巧是站在风口上,冷风一吹人时不时冻得一哆嗦。
王川站在一群下太监后面,倒是要好上不少,但墙角的雪都没化干净,这会子也冷啊。
可屋子里面安安静静的,他又不敢贸然闯进去。
白日里头闹了整整一下午,两个时辰才安静下来,这会子定然是歇息了。
可……王川抬头往头顶看了看,眼下到了晚膳的时候了,御膳房来催了好几次,可陛下与云妃娘娘不醒,如何传?
他一边惦记着陛下,一边又不敢进去唯恐惹了陛下发火,急的跳脚,没瞧见一只橘黄色的肥猫从他脚下穿过,悄悄的进了琼华殿中。
没错,萧尚延又穿了!
一回生,二回熟,他这次倒没惊慌失措,立马就找到了琼华殿的路。
‘嘎吱’一声推门进去,王川这个老货居然没发现。
萧尚延一边冷了脸,一边抬起爪子往里面跑,陆娇娇下午吃的狠了,现在定然还在睡着。
他跳上床,情不自禁的喵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