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说了。”
“你这孩子怎么就一根筋呢?”叶母急得脸都快绿了。
叶清lun几乎没看她,目光直直地望着茶几边缘,“家里不开火,就不留您吃饭了。”
“你——”
叶母似乎还想说什么,看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终于转身离开。
两人牵着手坐到沙发上,叶清lun把她抱得紧紧的,“我妈有没有为难你?”
陆柠摇了摇头,笑道:“你觉得有人能欺负得了我吗?”
“有啊。”他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你老公,我。”
陆柠:“啧。”
“其实……”他顿了顿。
“嗯?”
叶清lun望着她,似乎在想什么。
陆柠乖乖地把头靠在他肩膀上,“你不想说的事,就不要说了。”
她从来都不想逼他,尽管有很多事她想知道。
为什么高中从北方转学到南方,为什么明明是同学,却比她大一岁。
为什么他那么厉害,偏偏高考失利,也没再复读一次。
清北和南大的差距,是个人都不会甘心。
还有,父母都不在身边,这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再讲一遍,不过是揭开陈年旧疤。
“柠柠,我爸……”叶清lun紧紧扣着她的肩,仿佛在从她身上汲取勇气,“我爸他,害死过人。”
陆柠表现得很淡定,只是眸子颤了一下,轻轻地握住他手。
“小时候我家条件也很好,我爸在帝都开着很大的诊所,我妈日子过得无忧无虑,他们俩很相爱。我爸赚钱,她花钱,花得跟流水一样,我爸于是赚更多的钱养她。”
“人一旦见多了钱,是会麻木的,有时候,连跨越道德界限都觉得理所当然。”
“那年我爸利欲熏心,瞒着那些股东和我妈,偷偷换了药材厂商。那个厂商是他的酒rou朋友,也是个黑心人,又瞒着我爸偷换原料,本来说好的只是削弱药效,结果事出之后,死了人。”
“药材商逃到海外,我爸差点被抓,从诊所的楼顶跳下来,也死了。”
“该坐牢的抓不了,但对方态度很强硬,于是判了我们赔钱,还加上诊所被封,欠那些股东的。我妈卖了房子和车,还了一大半,剩下的跟人说好慢慢还。”
“那时帝都满城风雨,根本没法待,她只好带着我到南城。”
“就这样过了三年。”叶清lun眼眶微微泛着红。
陆柠偎在他怀里,轻轻地拍他的背。
“我妈终于撑不下去了,她说,她养我到十八岁,已经尽了她该尽的义务,以后的路要我自己走。”
“高考之前,她留了几千块给我,就消失了。”
“再见到她已经是很多年后。”
“她带她女儿来医院看病,我才知道她又嫁了个生意人。不如我爸有钱,但至少不用带着孩子,背着巨债,颠沛流离。”
“其实我不恨她。”
“这么多年在医院见惯了人情冷暖,她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做了一个软弱的决定而已。”
陆柠听得整张脸都泪shi了,心脏一揪一揪的疼,“那么多钱,你自己还的吗?”
“是啊,我是不是很厉害?”叶清lun扯了扯唇,用指腹给她擦眼睛,“别哭,傻瓜,都过去了。”
陆柠瓮声瓮气的,眼泪还是止不住:“我没想哭,就是眼睛不听话。”
叶清lun低下头,亲了亲她的眼睛:“乖,听话。”
陆柠被他亲得有点痒,忍不住笑了一声。
“你不是问过我,为什么要学医吗?”他淡淡地说,“一来是想赎罪。我爸一念之差害死的人命,不是用钱就能衡量的。而且我也想证明自己,我可以不忘初心。”
“你可以的。”陆柠郑重地点头,“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医生。”
叶清lun被感动到了,贴住她的脸,许久没有说话。
“你早点遇到我就好了啊。”陆柠紧紧地攥住他的手,“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可以帮你还,我有很多很多钱。”
“傻瓜。”他笑着吻她的额头。
如果不是因为要还那些债,他不会在青春洋溢的年纪喜欢上一个姑娘,都不敢表白。
或许他高考不会失利,亦或许有资格再浪费一年去考帝都的大学,去找到她。像一个普通的大学生那样,和喜欢的姑娘谈一场恋爱,从校服到婚纱,多美好的故事。
但他们终究是错过了十年。
陆柠觉得造化真真是弄人。
如果叶清lun没有经历那些事,他依旧是帝都某家的富贵公子哥,过着他高端奢靡的日子,他们不会在十六岁那年遇到。或许他也不会学医,就像很多富二代那样游手好闲,游戏人间。
可是他会吗?
陆柠仔细想了想,看着眼前的人,又觉得他不会。
说不定,未来某天也会遇到吧。也许是她在帝都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