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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他电话,来之前其实内心无比想要快点见到他,真等马上要见到了,反而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见了他该说什么?
做什么?
是不是还在生气?
说让她哄他,她还真的没怎么哄过人。
跟他在一块时,总是他在无底线地迁就她,尊重她,顺着她。
即使她任性地不告而别,这人也只是气了一阵子,等她生日了,依旧买礼物给他。
这么一想,自己真的挺过分。
她打算今天顺着他,好好哄哄这朵口是心非的娇花。
心里一阵甜蜜混合着些许酸涩。
温颜吸了吸鼻尖,觉得自个儿最近挺没出息,以往再怎么艰难都不可能轻易掉眼泪,遇到陆染白后,怎么就变得矫情又脆弱了呢?
手背揉了揉发红的眼睛,温颜深呼吸一口气,踩着高跟鞋往跑车走去。
车里亮着灯。
车窗开了些,透过深色玻璃,隐约可见人影。
温颜在车前站定,心跳得厉害,因为紧张,手指都变得僵硬。
跑车底盘低,她弯腰贴近车窗,曲起指节敲了敲车窗。
车窗没开。
门倒是有了动静。
车门被推开时,温颜紧张得心都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她提着裙子怔然对上他的视线。
lun敦多雾,下雪尤甚。
夜晚起了雾。
暖黄的灯光穿过雾气,车内播放着摇滚乐,主唱的嗓音跟灯光交相辉映。
少年靠在车座上,凌乱的黑发散落,发丝尽数往后梳拢,露出光洁白皙的前额。
他今天换了套挺正式的燕尾服,衬衫雪白,系了与燕尾服同色系的温莎结,车内开了暖风,可能嫌闷,温莎结半解,衬衫纽扣也开了两颗。
锁骨窝陷入昏暗的光影里,无端地性感勾人。
温颜知道,陆染白这人不笑时,原本就有种蜜汁矜贵傲慢的气质,这会儿换了正式的燕尾服,那种与生俱来的贵公子气质凸显的淋漓尽致。
温颜看得失了神,来之前准备了一箩筐的话,眼下就都像是被抽空了大脑,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两人面面相觑半晌。
就见他单手撑着方向盘,趴在方向盘上轻笑出声。
温颜:“……”
车内空间小,少年微哑的声音荡漾在夜色里,像把小钩子拂过她心口。
温颜脸上一热,亏得她脑补了一堆,怎么都没想到两人之间的相见会被他的笑打断。
低头瞄了眼自己裹在羽绒服里的礼服,温颜心想:总不至于因为她的裙子吧?
想起上次在家里被梁静云赶鸭子上架的穿那条可可爱爱的小白裙,这人也是二话不说,先笑为敬。
原本觉得挺尴尬的,陆染白这么一笑,温颜所有的尴尬消失殆尽。
“……你笑什么?”
羞窘地扯了扯裙摆,温颜迫使自己表现得若无其事,“这裙子也不是我选的。”
其实她也知道今天的衣服过于夸张。
鱼尾样式的潋滟红裙,裙摆夸张,V字领口开得深,雪白细腻的肌肤隐在嫣红里,格外诱人。
为了搭配这条裙子,前来帮忙的学姐们还给她化了妆,稍显浓艳,唇色保持着与裙子同一画风。
她对着镜子瞧了瞧,镜子里的女孩子肤色白皙,媚眼如丝,这种欧美风的妆容衬得人有种高贵冷艳的既视感。
欧美的中学生发育早,长相上成熟,偏偏又喜欢把人往成熟里打扮。
入乡随俗。
温颜第一次穿成这样,画了个这么性感的妆容。
哪知道会让他笑成这样。
自尊心稍稍受挫。
温颜闭了闭眼,一瞬间不想哄他了,只想回去换下。
脚步刚迈开。
手腕蓦地一紧,被人从身后攥住,力道重得几乎要捏碎她纤细的手腕。
温颜微微愣神,不及回眸,被他猛地拽过来,她一个趔趄,跌坐在他怀里。
“去哪儿?”
少年嗓音沉了几分,带着些许欲/色的沙哑。
手腕疼,温颜蹙了蹙眉,扭头看他。
少年方才的笑意敛起,这会儿近距离直视着他,只觉得他漆黑深邃的眼底危险满满,透着毫不掩饰的侵略。
温颜惊愕开口:“……那你不是觉得我的样子奇——”
他打断她,直勾勾地撞进她心里,语带命令,“亲我。”
温颜:“??”
“不是要哄我么?”陆染白掌着她的细腰,穿过羽绒服,掌心搁在她腰间稍稍抓握,将她抵在方向盘,低头靠近她时,薄凉的唇堪堪擦过她唇角,又移开。
他哑声轻笑,“主动从宽,抗拒从严。”
猝不及防被抵在方向盘上,后背压了上去,车子蓦地响了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