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襦裙罗衣手中拿着一串糖葫芦在前面走着,一个衣袂飘飘面满面笑容的在后面跟着,怎么看,都像是自家哥哥带着顽皮的妹妹上街的场景。
等到许长安回宫,已经接近黄昏了。
许长胤知道许长安出宫找的是祁淮,只要祁淮在她身边,她就会安然无恙,心底倒也没几分担心。
“皇兄,我回来了。”
许长安手里拽着的是方才祁淮一直拿着得那串糖葫芦。
“皇兄,这糖葫芦可甜了,你吃吃看?”
云端见状连忙上前阻止许长胤接过糖葫芦的动作。
“殿下,公主,这糖葫芦是山楂果所做,而山楂果生性偏寒,殿下你身子骨弱,这些寒性食物还是不吃为好。”
许长安立马焉了,她忽然想起来,曾经有一次,也是因为自己贪吃,还觉得自己十分关心皇兄,于是把山楂泡水递给皇兄说那是清凉茶 ,害得皇兄几日下不了床,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皇兄,对不起,我……”
看着许长安一脸的自责,许长胤笑笑,朝许长安招了招手,“长安,你过来。”
许长安来到许长胤面前,许长胤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长安,以后不管发生任何事,一定要记住,你要永远相信祁淮,记住了吗?”
许长安点点头,她自然知道纵然全世界都背她而去,而祁淮永远不会。
夜里,祁淮躺在床榻上,思绪却有些混乱。
他听了祁安国他们的的计划,为许长安的安危感到心惊。
就算自己会随许长安前往夏国,但是这一路上以及到了夏国要获取伽蓝草会遇到的危险他根本难以预料,他有些不安,自己真的能护许长安周全吗?
秋日的风总是夹带着些寒气,但是并不妨碍街上的人来人往,许长安又一次拿着许长胤的照玉夜狮,来到了这长街之上。
这一次她没有去找祁淮。
因为太后寿宴之事落在了礼部手中,而卓尚佳便拉上了祁安国一同去做决策,祁安国又因为计划将祁淮带上,于是许长安无处找祁淮。
云端看出许长安心底多少有些无趣,心知自家公主肯定是因为见不到祁世子才如此闷闷不乐,但她也毫无办法,上哪去把世子给公主找出来她也不知道。
“公主,前面好像有人在卖雕花,要过去看一下吗?”
许长安头也不抬的摇摇头,“不去,不就是个雕花,无趣得很。”
“那要不要去华西楼吃些东西?奴婢记得公主最爱吃的就是华西楼的饭菜了。”
许长安摸摸有些瘪了的肚子,依旧摇摇头,“不去,食之无味如同嚼蜡,浪费银子。”
云端:……奴婢真不知道上哪去给公主找世子啊。
“这位姑娘,这饭食皆是人间美味,你怎能说如同嚼蜡呢?”
一道有些清冽浑厚的声音在许长安身后传来,她转头一看,好家伙,不是邀请函才去了几日吗?夏侯朔怎么就到庆云来了。
就算这张脸蒙层灰她都认得这人是夏侯朔,她也不能表现出半点马脚了,否则很可能就前功尽弃,甚至还会被夏国Yin谋论。
她只是想毕恭毕敬地根夏侯朔借一棵伽蓝草,顺便做一次月老,成了痴男怨女的情。
“各人喜好不同,你喜欢的未必是我所喜欢的,你觉得是人间美味,我觉得是难以下咽,这些似乎并不冲突?”
夏侯朔一笑,他原本以为中原女子都生性温婉,没想到一来就遇上一个硬茬,也是属实有趣。
“哈哈哈哈哈哈,姑娘所言极是,是在下唐突了,在下郗阳成,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在下芳名为何?”
许长安悄然睨了夏侯朔一眼,心道夏侯朔就夏侯朔,还来一个郗阳成,还真是……小心甚微啊。
“小女名唤史珍香,历史的史,珍宝的珍,香气扑鼻的香。”
夏侯朔:……你这随便给自己胡诌一个名字也就算了,就这也太不走心了吧?
“听郗公子的口音,不像是建宁人啊?外地来的吗?”
夏侯朔笑,“你个小姑娘,看着年岁不大,倒是会听得很,在下确实不是建宁人,在下来自曲州,离建宁算不得近,不过几日脚程也可抵达。”
许长安撇撇嘴,你就可了劲胡诌吧你,夏国离建宁万里,就算是日夜兼程的赶路也需要接近五日的时间,你靠脚走,怕是走半把个月差不多也就能到了。
相信
“那郗公子您这脚程也是属实快啊。”
许长安咂咂嘴,“郗公子,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别啊史姑娘,在下第一次到建宁,人生地不熟的,刚好又遇上你,能否请史姑娘卖个面子,带在下转转,领略领略这建宁的风土人情?”
有那么一瞬间,许长安挺想骂人的。
你一个大男人,还是个皇子,用得着我来陪你逛街?
但是为了以后的计划更加顺利,许长安深呼吸,“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