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枝子收到妈妈发来的雾凇照片,以及她和廖阿姨的合照。
枝子趴在床上打字:明天去哪儿玩?
妈妈回:泡温泉,去一个很有名的大庙,还有几个景点。[咧嘴笑]
枝子说:不像我,只能在家看电影。[可怜]
妈妈:你没和小泽出去玩吗?你们年轻人不是都喜欢去电影院什么的吗?
枝子:没呢,懒得出门。
妈妈又问了几句别的,枝子最后说:玩了一天累了吧,早点休息。[月亮]
划出与妈妈的聊天界面,刚好,置顶的林越泽给她发来一张图片——他床边的空位。显然是他躺在床上拍的。
他紧跟着说:你不觉得这里太空了吗?
他又分享一首歌。
《没有你陪伴真的好孤单》。
枝子说:大人不在家,随便爬上男人的床,不是好学生该做的事。
林越泽回得很快:可以征得大人同意之后再爬,郑阿姨说她同意了,还劝你不要错失良机。
枝子在床上笑得肚子疼。
枝子下床,正要趿上拖鞋,想了想,改穿了双棉袜。出房间时,不忘记关上灯。
客厅漆黑一片。
林越泽和枝子的房间隔着一条过道和客厅。
枝子用手机屏幕照路,悄没声地走过去。门留着一条缝,也没光。她关了手机,摸黑进去。
还未走到床边,被人一把揽住,一同倒上床。枝子吓得尖叫,回过神来骂林越泽:“人吓人吓死人你知不知道?”
“到底谁是贼?”有东西硌着他的腰,抽出来,发现是她的手机,“你看,作案工具都带上了。”
“手机能作什么案?”
林越泽挨着她的耳朵,吹气般地说了一句话。枝子登时羞得面红耳臊,“你好龌蹉。”
黑暗既能增长人的勇气,也增厚他的厚脸皮,“性是人之本能。必要时,增添点情趣,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他们现在的姿势就极其暧昧。
枝子趴在他的胸口,四条腿交错地叠着。因着到睡觉的时间,两人都穿着薄睡衣。彼此身体的热量感受得一清二楚。再往下,是血ye的流动。
窗帘大开,有浅淡的月光照进来,水一般润着地板。
一块圆形的光斑落在床头柜上,枝子余光瞥到,不禁猜测,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
林越泽借着光,趁着枝子走神,摸到她的耳尖,吻上去。
那个部位太特殊,除了他,没人会碰,分外的敏感,一阵酥麻感遍布全身。
……
枝子脸上的chao红未褪,不知是闷的,还是他所说的“性是人之本能”带来的。大抵兼而有之。
卧室里没有浴室,林越泽去的是外面的。明明知道他人不在,她还是缩在被窝里,摸索着,把睡衣套上。一不留神,动作牵动到他咬的地方,一阵刺痛。她暗骂,他属狗的吗,牙那么尖……
平时洗澡,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在上面停留太久,刚刚,却被他又揉又舔,弄了个遍。
又一次,他没有继续下去。
像被吊到半空中,悬着,又放了下去。
门口有响声。
枝子背过身去,大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到处都是他的气息,像整个人被他抱住。
床垫向下微微一沉。
枝子紧紧地攥着被角,闭上眼,即便心里知道,今晚到此为止了,还是耐不住地紧张。太没出息了。
林越泽拥过来,叫她的名字。她“嗯”了声,自己都没意识到,带着颤音。
“我刚刚在想,是留在A市,还是回来。咱们这个三线小城市发展空间小,那边发展机会多,可你妈妈还在这里,你那么爱她。”他说话时,热气打在她的颈后,“你怎么想?”
看似现在才大二,可暑假得准备教资,然后再考虑考公还是考研的事,紧跟着又要实习。
这么一算,大学四年过得好快。
她怎么想?
他们好像还是第一次谈这个问题。事实上,之前枝子和张冬羽讨论过,被她的“毕业季即分手季”吓到,所以从来不敢和林越泽主动说。枝子看似变得自信不少,在处理在乎的人或事时,骨子里还是畏首畏尾的。
早在高中毕业时,枝子就想要回来。妈妈的工作、朋友、同事都在这,让她去A市不现实。为求安稳,她可以当老师,或者公务员,但她还没想好考研还是考公。
林越泽从小就不恋家,他性子野,必然是该鹰击长空的,A市,或者更大的城市,才适合他。
枝子含糊地说:“看情况吧。”
她不正面回答,林越泽也猜到了,“你想回来,我就陪你回来。”他好似喝了酒,说话带着醺意,使得听者处于一种梦幻感,童话感,“你想去哪,我都陪你。”
枝子从小被夸乖巧、懂事,林越泽从来都是被骂的那个。其实他活得也很通透,他清楚自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