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府!”陈亦芃语气匆忙。
看到陈亦芃焦急样子,南星赶紧扶她上车,叮嘱车夫启程。
她没有问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陈亦芃焦急的样子,自己也跟着紧张起来,难道是瑞王殿下发生意外了?不能吧,这半点风声也没有啊!
马车咕噜咕噜滚向了王府,刚一停稳,陈亦芃就跳了下去。
她心如擂鼓,脚步飘忽,匆匆进门。路上碰见了白管事,对方吃了一惊:“陈姑娘回来了……”
陈亦芃就像一阵旋风刮过,徒留下风中凌乱的他。
被忽视的白管事神色扭曲一瞬,随即叹了口气:“罢了,罢了。”
推开书房的门,陈亦芃一眼就看到了赵琮。
他披着一件狐裘披风,正垂着眼拨弄着炭盆,神色淡淡。屋内不是特别亮,但男人就像黑夜里的一束光,点亮了整个房间,让陈亦芃的眼中只能够看到他的身影。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眸光熠熠,站起了身。
窗外落雪可闻,连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听见,陈亦芃一步步靠近,直到熟悉的气息逐渐将她包围。她坚定地,缓慢地搂住了赵琮的腰,脸贴着他的胸膛。
赵琮耳尖微红,动了动。
陈亦芃贴的更紧了些:“别动,让我抱一下。”
赵琮勾了勾唇角,也回手搂住她。眼前人因为跑动而剧烈地喘息着,热气透过胸膛点燃了他的心脏,那处伤痛都已经被驱散,只留下满足的酸胀感。
过了许久,陈亦芃才将眼中的shi意压了下去,抬头看他。
她鼻尖微微出汗,语气却又些埋怨:“什么时候醒来的?”
“莫怀一月前就已经来了。”
陈亦芃算了算时间,捏捏他的手,然后离开他的怀抱,有些气鼓鼓道:“好哇,我刚走没多久,瞒得可真是好。”
赵琮低头看她,墨蓝色的官服穿在她的身上很是合适,宽腰带更衬的她的腰不盈一握,眼前的人说出的话很不客气,但满心满眼都是他的身影,甚至担心他的伤口,连刚刚抱着他的时候,都在刻意避开那里。
赵琮低低的笑了起来。
“笑什么?”陈亦芃要去拽他袖子,却被赵琮拉进怀里,含糊的声音消失在二人的唇齿之间。
“给你的惊喜。”
赵琮好了以后,陈亦芃又回到了太医院。
赵琮知道她对于权势金钱方面没有太多的执着,因此也就好奇为何她还要做这些麻烦事,问出了口,换来的却是陈亦芃的笑而不语。
他没有再多说,但心里却已有了猜测。
虽然命保住了,但赵琮还是伤到了心脉,气虚血虚,畏寒的紧,今年冬天非常冷,对于身体虚弱的人来说格外难熬。陈亦芃便请了假照顾他,连东西都搬到了他隔壁的厢房。
赵琮心疼坏了,让她不要这么辛苦。
陈亦芃却想到了他们来京路上的那次刺杀,自己差点就要没命,也是这个人不辞辛劳的跑前跑后。自己一路能走到今天,这个男人默默付出了不知多少,自己为他做的却有限。
她拒绝了他的提议,扭头研究起了新的药浴法子,势必要让他的身体恢复健康。
过了一段时间,陈亦芃从医学的海洋中挣扎起身时,惊觉街上处处张灯结彩,红色遍布。
新年到了。
这是陈亦芃在大褚过的第一个新年,看起来似乎和她的世界没有什么不同。
王府其实很早就已经开始准备,但今年由于瑞王身体原因,他不再参加宫里的活动,连前来拜年的都拒了,但还是收到了不少礼物。
宣文帝给两人的东西写了满满一个礼单,还有些陈医芃的患者给她的——自从先前那事之后,她的住处便曝光了。
其中岑桥送了陈亦芃一块匾,上书:仁心圣手,再世华佗。让陈亦芃哭笑不得。
陈思远给陈亦芃来了信,字迹歪歪扭扭:今年过年雪大路滑,一众同窗就在书院过年,等年后再回家云云,让她不用回信。
陈亦芃将纸折好,放进了小匣子里,她打算把陈思远写的信都保存下来。
徐喜把陈思远照顾的很不错,尤其是徐父听说了陈亦芃的事情之后,特意在信里再三叮嘱一定要把陈院判的弟弟照顾好,徐喜便是铆足了力气,生怕陈思远不开心了在陈亦芃面前告状。然而陈亦芃如今正得圣心,谁瞎了眼敢去冲撞陈思远?
老王妃自从赵琮晕后一直没走,和他们一道过年。三个人吃了顿团圆饭,老王妃笑着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只留下他们二人。
赵琮牵起她的手,带她去了一处楼阁。
两人刚一站定,有烟花冲天而起,在夜空中划出绚烂的一道色彩,点亮了夜幕星光。
就像是一道信号,随即,各处开始爆发出同样的焰火,交织着组成了美妙的画卷。
赵琮侧头看着他,星星点点的焰火倒映在他的眸子里,眼里满满都是一个人的身影,在焰火的映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