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萧怀玉肃了容色,沉声追问。
镇国公道,“您务必忌惮陆淮安,莫放他离开京都,因为他的生父是……”
“先皇?”萧怀玉反问。
镇国公摇了摇头,“那只是一个假象,他的生父其实是已故的酆太子。”
萧怀玉听完,整个人都僵住了,她想到陆淮安手里还有不少能证明先皇残害酆太子的证据,当即,猛地站起身,厉声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镇国公安抚的看了萧怀玉一眼,跟着将当年的旧情娓娓道来。
原来,当年十子夺嫡之初,先皇怕自己阖家尸骨无存,就暗暗威胁自己的表妹,也就是庆阳郡主与自己私会,留下了鲜为人知的一点血脉,而国公府二爷不小心撞破了此事,当时就被先皇狠狠警告了一番,先皇甚至将这桩龌龊推到了他的身上。
先皇并不知镇国公早就知道了真相,他心里恨极,但是却不能翻脸,最终便在庆阳郡主生产之日,就将那个孩子扼杀,然后将酆太子妃所出的陆淮安抱了回来。
萧怀玉没想到但年的事情竟是这样,她微微眯了眸子,望着镇国公,沉声反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可有证据?”
镇国公目光深深的望着萧怀玉,“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微臣若是长公主,此刻就会让人紧闭城门,不给陆淮安任何离开京都的机会。”
“我知道了。”萧怀玉沉声道。
镇国公起身行礼,旋即吩咐荣婵,“给他一道免死金牌,另外,将国公府的御林卫召回来。”
“是,公主!”荣婵领命。
镇国公出宫时,轻轻的叹了口气。
在陆淮安到西北的那一日,镇国公府挂上了白皤,宫里,萧怀玉下了一道圣旨,镇国公府世子陆秦安降等袭爵。
将圣旨发出去后,她神情有些烦躁的看向荣婵,“陆淮安还没有消息吗?”
荣婵轻轻的摇头,“还没有。”
萧怀玉抬起手覆在荣婵的手上,“他怕是,已经出城了!”顿了顿,又道,“我现在只盼着他并不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世。”
然而怕什么偏偏来什么。
当日夜里,陆淮安接管西北军营,起兵造反的消息就经一千二百里加急送进了宫里。
萧怀玉看过后,险些吐出一口血来,到底,她还是晚了一步。
“立刻召集韩兆、马也二位将.军进宫!”好一阵子后,她才吩咐荣婵。
荣婵开口应了一声,立刻出去吩咐人请这二位将.军进宫。
不过半个时辰,两位将.军就赶到了宫里。
到了湖阳殿,两人双双行礼后,问道,“不知长公主深夜传微臣进宫所为何事?”
萧怀玉将桌案上的一千二百里加急文书扔给两人,“好好的看看。”
韩兆和马也并在一起看完后,同声道,“这、这简直是大逆不道。”
“除此之外,你们还有别的话说吗?”萧怀玉眼珠子一片漆黑,沉沉的看着两人问道。
韩兆和马也额头上的有汗滴滑下,良久后,才以头抢地道,“微臣、微臣愿为马前卒,听凭长公主差遣!”
“好!”萧怀玉用力的一拍桌子,“我给你们二十万兵马,三日后动身,前往西北,诛杀反贼!”
“微臣领命!”韩兆和马也答应。
萧怀玉顿了顿,又道,“不过在走之前,你们得立下军令状。”言下之意,两人只能赢,不能输,若是敢输,轻则丢了性命,重则满门抄斩。
韩兆和马也都觉的两股战战,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当下只能答应下来。
一刻钟后,两人浑身汗shi的离开了湖阳殿,一出去,两人就飞快的对视了一眼,各自脸上都是一片灰败。
别说陆淮安是师出有名了,就算他是真的反贼,那也不是他们打得过的。
那可是大庆最年轻的战神!
果然,等三日后他们出发时,陆淮安已经横扫了西北三个州!
湖阳殿,荣婵端着一盏参茶进了内殿,她将参茶放在桌案上,冲自家公主道,“您已经三日未曾合眼了,再这样下去,身子会吃不消的。”
萧怀玉抬起头,“荣婵,我不甘心。”
荣婵口腔里一片苦涩,主子劳碌着,这三日她又何曾睡过,“您已经胜过前朝所有的公主了,”末了,她这般劝慰了一句。
萧怀玉紧紧的抿着唇,良久后,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忽然问了句,“他怎么样了?”
荣婵知道自家公主问的是谁,她微微皱起眉头,“镇日都在喝酒。”
“废物!”萧怀玉骂了一句,荣婵没开口。
两人正沉默着,外面突然响起一阵嘈杂声。
“属下出去看看,”荣婵不用萧怀玉吩咐,就起身朝外走去。
萧怀玉的右眼皮突然跳了起来,她心里烦躁的很,索性也起身朝外走去,她刚出了内殿,就听见乾元殿的宫人跪地向荣婵禀道,“荣长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