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卿卿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后将匣子慢慢的打开,里面躺着一本小札和几封泛黄的书信。她索性用一只手托着匣子,另一只手将小札和书信翻了一遍,确信两件证物的年头没有问题,才将匣子合上。
“夫君若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先回去了。”裴卿卿看着陆淮安问了一声。
陆淮安抬手阻止道,“不急,过来坐!”
裴卿卿抿了抿唇,书房中并没有人,她干脆的走过去,在陆淮安腿上坐下。
陆淮安抬起手轻轻的抚着她的后背,看着她的侧脸问道,“想好怎么用这两样东西了吗?”
裴卿卿脸上露出一抹犹疑,片刻后,轻轻道,“还未想过。”
“嗯。”陆淮安点了点头,随即又道,“这两样东西事关重大,若是没有万全的把握,最好不要轻易动用。倘若真的有了想法,也一定要和我提,明白吗?”
“明白了。”裴卿卿肃着脸答应。
陆淮安看她冷若冰霜的模样,忽然叹了口气,“我原以为将这两样证物给你,你会开心一些。”
“夫君的好意,我心领了,”顿了顿,在他开口之前,她又道,“晨间起的有些早,我想先回去歇着了。”
“去吧。”陆淮安将她眼底的倦态看的分明,并未强留。
裴卿卿起身就要离开,但下一刻,又被他拽了回来,他将她按在腿上,在她唇角轻轻的亲了一下,又帮她理了理鬓发,才道,“回去吧。”
裴卿卿微微白了脸,起身朝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她忽然又停下脚步,回头道,“夫君,我想回金水巷子取些东西,可以吗?”
陆淮安沉yin片刻后,道,“将扈三带上。”
裴卿卿颔首,朝外退去。
她先回了新房一趟,到了黄昏时分,才带着林嬷嬷和扈三往金水巷子而去。
到了金水巷子,银瓶一见她就红了眼圈,连忙问道,“姑娘,您这两日还好吧!”
裴卿卿弯了弯唇角,一面随她往里走去,一面问道,“我还好,英欢呢?她可有闹脾气,身子可有不适?”
银瓶摇了摇头,然后将英欢这两日的情况说了一便,正说着,就走到了东屋,裴卿卿先进去看了英欢一会儿,然后才回了正房。
林嬷嬷自然也跟了进来,她一入内便道,“夫人要收拾什么东西,可用老奴帮忙。”
裴卿卿深深的看了林嬷嬷一眼,“若我是要找人送东西呢?”
林嬷嬷衔笑,“那就要看夫人的东西是送给谁了。”
裴卿卿却没再言语,只从书架上取了书,一页一页的翻着。
最终,是林嬷嬷耐不住,开口试探道,“夫人可是要送东西给荣姑娘?”
裴卿卿眸光一深,“你果然是长公主府的人。”
林嬷嬷面上浮起一抹赧然,“我原也不想的,可荣姑娘给的,实在是救命的东西。”顿了顿,她抬起头又看了裴卿卿一眼,“何况,这养子总是不如亲子贵重,不是吗?”
裴卿卿笑了笑,“是啊。”
林嬷嬷松了口气,旋即又道,“不知夫人想带给荣姑娘何物?”
裴卿卿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交给林嬷嬷。
“还有吗?”林嬷嬷反问,裴卿卿道,“另外再帮我转告荣姑娘一句话,我要庞进武五马分尸。”
“好!”林嬷嬷答应。
裴卿卿与她商谈好后,这才开始收拾东西。
她回到澜苑时,已经亥时,陆淮安仍旧不再,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次日早上,林嬷嬷低声与裴卿卿道,“信已经交到了荣姑娘的手上。”
裴卿卿“嗯”了一声,她相信以长公主的聪慧,一定会好好利用这封信的。
另一边,长公主收到信后,就与荣婵商讨起来,“这信确定是真的?”
荣婵对于纸张和笔墨向来有研究,她朝长公主笑了笑,“重要的不是这信是不是真的,而是旁人会不会相信。”
长公主沉yin片刻后,颔首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荣婵微微停顿了片刻,又道,“既然裴卿卿已经有意合作,那属下之前伪造的信件,是否可以成交给她?”
长公主看了荣婵一眼,认可道,“可以。”顿了顿,又道,“为了防止她因怀疑生变,我们的计划可以向她透露些许。”
“是,公主!”荣婵答应,临走前,她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忽然又问了一句,“这些事,不用跟驸马说吗?”
长公主摇头,“不必,他心软的很,终究难成大事,到时候老老实实在我身后做我的男人就是了。”
几日后,裴卿卿从林嬷嬷手里拿到了荣婵仿造的书信,内容和她交给荣婵的那封差不了多少,无外乎就是通敌叛国。
“另外,荣姑娘还托老奴转告一句话给姑娘。”
“你说。”裴卿卿将信收起来,看向林嬷嬷。
林嬷嬷低声道,“荣姑娘说,只要您将这几封信放进主子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