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幼稚的话,或许曾经能够让比利退却,现在却只觉得可笑。
大概是因为被某个自称姐姐的家伙带坏了,此时此刻,比利忽然生出一点恶趣味,因此耸肩摊手,扭着眉毛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可是玛丽·肖女士,是你的孩子们主动要跟我玩打架的。”
玛丽·肖眼眸闪烁着狂热的光,上前围着他转了一圈上下打量,激动得声音都在随机变幻着老人、妇女、男人、小孩儿的声音:“比利,你会开玩笑了。”
“真神奇,是她给你带来的吗?”
“告诉妈妈,那是什么?”
玛丽·肖忽然顿住脚,狡诈一笑:“或许,告诉了我,我就会发现,其实并不需要把她做成木偶就可以实现我的理想,你说对吗?”
比利大大的眼珠子随着她的走动而转动着。
在她停下来后,比利才看向始终站在玛丽·肖与工作台之间的杰西,“她是什么东西?”
仿佛真的还对她有着对母亲的孺慕与顺从。
玛丽·肖见他不关心工作台上的安琪拉,反而第一时间关注的是杰西,不由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笑声:“她啊,不过是一个新尝试。比利,你看,保留了她的意识,她还是比不上你。”
杰西的舌头已经被她收走了,剩下的只是被木偶线控制着的意识与躯壳。
玛丽·肖兴致勃勃鼓动比利:“亲爱的孩子,快告诉妈妈好吗?等我们都变成了能够自由活动的永生不死的人,我们就一起离开小镇,去所有我们想去的地方。你看,妈妈收集了好多声音。”
说着话,就变幻了音色:“到时候我们可以上台表演,可以享受所有人惊叹的掌声!”她可太喜欢自己现在的样子了,只要她想,她可以拥有无数种声音。
僵硬的女孩木偶高高的脸颊rou鼓动着,仿佛她在为想象中美好的未来而满心激动。
这样的神态,比利不止一次在小女孩儿脸上看到过。相比于眼前这个玛丽·肖表现出来的处处透着浑浊恶心的期待,比利更喜欢小女孩儿傻乎乎的有些可笑的期待。
想到这里,他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玛丽·肖只是把她绑在工作台上,但好像并没有堵住嘴巴?
所以,为什么这么久了,她都没吭过声插过话?这实在不符合她的性格。
比利下意识将视线瞥了过去,而后就是一顿,上一秒满肚子的恶心化作无语,以及“果然如此”的感觉。
正趁着房间里三个木偶都没注意到自己时偷偷蠕动身子连咬带拉准备挣脱束缚的苏晚晚发现比利在看她,连忙挤眉弄眼打眼色,示意他干得漂亮,继续吸引注意力。
然而玛丽·肖也不是傻子,回头就发现了苏晚晚的动作,恼怒地指挥杰西:“去把她按住!我要把她绑成木乃伊!!”
这个小女孩儿真是太烦人了!!!
大概每一个成年人最闹心的就是遇到熊孩子。
苏晚晚见状不妙,试图努力扭扭扭,扭得大晚上的都出了一身汗了,却被杰西一掐就掐住了肩膀提了回去。
逃脱不开,苏晚晚大喊:“比利快救我!!”
你丫的再不救我我就把你踢出我的全家福信不信!
玛丽·肖见她居然向比利求助,不由哈哈大笑:“你真是好笑,不会是真把比利当作你的好同伴了吧?!”
真是可笑,木偶怎么可能跟人
突然,一只冰凉的手掐在了她脆弱的后脖颈上。
耳边是比利那让她又恨又惧的熟悉的声音:“不是当作,我们本来就是。”
咔——
一声脆响,没有丝毫犹豫不舍,比利将承载着自己那位母亲灵魂的木偶拧断了脖子,随手扔到门外的火堆中。
玛丽·肖的灵魂在火焰中挣扎咆哮:“比利!!你怎么敢!你居然敢这样对我!”
杰西失去了Cao控她的存在,一阵抽搐中,被比利毫不客气地踢断了腿骨,又抬手将其砍晕,至于能不能活下去,这不在比利的考虑当中。
若不是有他在意的小女孩儿眼巴巴看着,像杰西这样对他在意之人造成了这么多伤害的人,早就被他掐断了脖子。
人类就是这样复杂的动物,有疯狂冷血如玛丽·肖,也有傻乎乎软软绵绵如安琪拉。
比利迟疑片刻,上前给苏晚晚松绑,并尽量放软了嗓音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是那么可怕:“别怕,她只是晕过去了。”
苏晚晚点点头,对于木偶小弟突然能跑能跳能说话还能杀木偶这回事适应良好,都不带打磕绊的,只是抠了抠耳朵,像比利预想的那样吐槽一句:“你的声音好难听噢。”
比利嘴角抽了抽,伸手要抱她下来,苏晚晚却已经晃着小脚一跃而下。站稳后还回头冲他得意洋洋地一笑。
没有失落,看她Jing神活力的样子,比利只觉得满心的戾气都化作了轻松喜悦。
他喜欢呆在她身边时的一切感受。
“好,那我下次一定换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