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志业还沉浸在痛苦中,告诉她,裴之南是自愿离开的,和生母一起去了新西兰。
这个消息,打得封钺措手不及。
明明一天之前,他们还在商量一起过春节,现在人却不见了。
新西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就国内一个省份的面积,却是在大洋彼岸,仿佛另一个世界。
要想找,也绝没有这么容易。
可惜,就连裴志业自己都没有任何线索。
更重要的是,裴之南离开之后,所有联系方式就被切断,就连吴子骞和其他同学也联系不上,像是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封钺更加肯定,她绝不是心甘情愿离开,立即开始了搜寻。
从傅国文的产业开始查,他和梅继莲的联系方式,公司的消息,却还是找不到。
梅继莲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绝对不会让他找到的。
封钺一边找人,一边还要应对薛棋的针对,连续几天连轴转,人人都看得出他的憔悴和固执。
甚至就连裴志业也劝过他,裴之南跟在梅继莲身边不会有危险,让他放弃。
可他不知道,封钺想做的,只是找到她。
却见她。
如此而已。
一直到深夜,封钺完成了手上的工作,并没有休息,而是匆匆出门,在刺骨的夜风中去找裴志业,询问他的进展。
裴志业见他近乎偏执的举动,把自己折腾成这样,长长叹气。
“找不到的,梅继莲下定决心的事,就一定会做到,而且现在还有灵和集团在帮忙,肯定不会让我们找到的。”
“而且,现在南南跟在她身边,是最好的选择。”
封钺眸色漆黑,像沾了这黑夜的颜色,站在门口没有说话。
夜晚的风渐大,吹起他的风衣衣角,猎猎作响,他仿佛一尊黑铁铸成的雕像屹立不动,笔直,固执。
他只是看了裴志业一会儿,道:“再跟我说一遍,裴之南离开之前,跟你说了什么。”
裴志业:“她让我来找你,让我跟你说声对不起。”
“只有这些吗?”
“嗯。”
这个问题,这段时间封钺已经问过好几遍了,却还是再三询问。
裴志业虽然难过,却没有他这般固执。
“如果有裴之南的消息,告诉我。”
丢下一句话,封钺在寒风中离开。
坐上车,被冻僵的手指慢慢回暖,他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闭着眼睛向后靠在椅背上。
漆黑的眸被遮住,昏暗光线中,刀削似的轮廓被着黑色勾出落寞。
“有线索了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道:“傅国文在世界超过十个国家都有房产,偏偏没有新西兰,他可能是通过别人的名义购买的,或者是隐藏了消息,目前还没有查到。”
“傅争前几天离开过一阵,他去了什么地方?”
“飞机降落在新西兰首都,但后面转车了很多次,具体位置……不清楚。”
毕竟那里是新西兰,MAS科技的手还碰不到。
就这些,还是想尽办法才跟到的。
封钺安静下来,极度又漫长的沉默,让电话那头的人也感受到了浓浓的失望和伤痛。
“不过,我托机场的人,拿到了裴之南离开时的监控视频,你要吗?”
封钺终于有了声音。
“发过来给我。”
然后挂断电话,等了三分钟,邮箱提示收到一封邮件,附件是一段不到十分钟的视频。
找到的监控记录并不连贯,因为他们走了VIP通道,在休息室没停留多久就登机了。
监控还有些模糊,不单拍到了裴之南,周围还有不少人。
她被梅继莲挽着走进来,一言不发地乖顺跟着。
就这么一段视频,封钺却看得十分仔细。
反反复复,舍不得眨眼。
然后在文件夹里保存,上锁。
寻找,一直没有停下过。
从鹅毛大雪铺天盖地落下,到早春树枝上抽出的第一支新芽,在封钺的安排下,公司早已走出困境,灵和集团和星盘公司也就此停止了对MAS科技的攻击。
不过也只是停止攻击,不少项目上,还是能看到薛棋的身影。
两家公司都是IT类,自然会有不少竞争。
不过再见傅争,已经是在半个月后的宴会上。
封钺生人勿进地站在边缘,冷瑟的目光让人不敢靠近。
傅争如鱼得水地谈完合作要求,转头看见他,心情不错地过去打招呼,想找他在工作上牵线。
却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
转身要走的时候,反而被封钺拦住。
他黑幽幽的眼睛盯着傅争。
“你最近,没去新西兰吗?”
傅争愣了一下。“我家又不是新西兰,隔三差五往那边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