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冷漠相待下,她依然不愿意放手。
“我过两天回北京领证。”
从别人口中得知和从他嘴里亲口说出来是不一样的。
眼泪落在了他的背上,她的心一下子跌入谷底,一股揪心的疼痛。
“……和谁?”终究是心有不甘。
她以为自己可以做到体体面面的和谢修泽相见的,原来,还是她高估了自己。
“和你有什么关系。”他挑眉笑了,她的心却跌入了更深更暗的深渊。
他不会再给她机会了。
我的先生啊,要去拥抱别的小姑娘了。
她一向骄傲,以前一直觉得在感情的世界里,只要有一方放手了,那么另外一方笑着祝福就行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像个笑话什么的哭闹威逼,纠缠不休,跟个乞丐似的乞求别人的爱,那也太不像话了,女人得要独立自主,自尊自爱,分手了还死缠烂打的,简直就是神经病,不成体统。
可现在,她才理解了。
体面是留给外人的,一旦遇到了那个深爱、不想放手的人,谁还能保持住自己的体面呢?
她哭着抱着他,“你是我的。”
“晏云清,撒娇没用。”他第一次推开了她。
“你不要我了吗?”
“这是你的选择,我尊重你的选择。晏云清,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道理你都明白的,不是吗?”
“如果我后悔了......”
他打断了她,用领导在教育下属的口吻,对她道:“做出选择,就没有后悔这一说。”
看着他冷静严厉的脸,晏云清清楚,多说已无用,心头原本的委屈不甘,被谢修泽这一顿说教后,就像是被一盆冷水浇了个彻底,就这样慢慢散开了。
远大前程,呵,前途尽毁!
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男人,她自己擦干了眼泪,没有人哄,没有人在意时掉下的眼泪,比地上的土屑还要廉价。
刚才的挽留,是她给自己这份感情最后的一个赌,赌他会回头。
可惜,她赌输了。
愿赌服输。
她向来骄傲,难得为一个人低头,却换不来这个过去总是纵容偏宠她的男人回头,这种煎熬的挫败感令她难安。
“我不会再来找你了。”她拿起包,含泪就要快步离开。
她从他面前快步走过,却被他一把握住了手腕,他看着她,笑容讥讽,“当初我在机场和你说了那么多,现在换成你了,你就是这样挽留的?就这样两句话,就轻飘飘的放下了,晏云清,你所谓的喜欢,就这么点?”
“你要结婚了,我还怎么争取,怎么努力?我算什么啊?为了前途放弃你,又反悔的烂人?觊觎别人未婚夫的贱人?我没有身份也没有资格再去纠缠啊,你说得对,是我选择的,撒娇没用,后悔没用,这个苦果,我自己一个人咽。”
她满心委屈,却是自作自受,连委屈抱怨都没有资格。
“你有资格,只有你有这个身份,有这个资格。可是,晏云清,你是骄傲,难道我就不骄傲了吗?我就活该等你回来,被你一次次抛弃、选择吗?”
她晏云清骄傲,可他谢修泽同样也是天之骄子,顶顶矜贵的一个人,以前他总觉得她年纪小,所以宠她,哄她,可是,他也会难过的啊。
她沉默的听着他的控诉,无话可说。
两人沉默良久,谢修泽终究还是放缓了面色,伸出手轻轻拍着她的脊背,温柔的吻着她脸颊上的眼泪,叹了一声,“你让我该怎么办啊,云清。”
“跟我回北京,明天早上,民政局上班,我们去领证。”
是酒Jing麻痹了大脑的一时嘴快,还是蓄谋已久后的脱口而出,晏云清分不清楚,但是,她知道,一旦错过这个人,她再也不会开心。
她放弃过,所以她清楚。
那是比在沙溪那段时间,更加难熬的日日夜夜。
“不要你的远大前程了?”
“要。但是没有你的远大前程,对我而言,也不过是前途尽毁。”
“真贪心。”
“谢修泽,是你把我宠成这样的,你得负责。”她霸道的抱着他的腰,嗅着独属于他的白茶香味,“你只能是我的。”
他还没有走过红绿灯,赌约依然有效。
他赢了。
“你放弃我一次,我放弃你一次,我们俩扯平了,这事儿就算翻篇了,你不能小心眼!”
“哪有这样算的……”
“谢修泽,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她换了个话题。
“啊这……怎么一会儿工夫,这需要解释的人就变成我了,不应该是我来问你吗?”谢修泽擦了擦她眼角还残存的眼泪,“领证对象,只有你。结婚的话,应该是之前戴婚戒的原因吧。”
“你说过两天领证的呢?和谁?”
“要远大前程的那个狗东西。”
“你才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