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能调动五感,耳边是一种很深远,很空旷的箫声。
乐音悠远中带着凄凉,原本是很美的乐曲,却被那股随之而来的功力激荡得变了调。悠远变成了强势,凄凉变成了惊悚。
曲星稀顾不上其他,立即去看那边的白江秋和白江晓,却见白江秋仍旧站在轮椅后面,面具下的半张脸还是毫无表情。他只是双手压在了白江晓的耳边,根本没有其他动作,好像这吓人的功力根本与他无关。
曲星稀松了一口气。或许是因为他还在病中,内力全失的人有时反而会对这种乐音所带的功力不甚敏感?
远处那些刚才还要刀剑相对的武林众人已有不少惨叫着倒在了地上,还有的已盘膝就地而坐,努力运转真气。
玉箫,南廷朔。
她刚刚从白江秋身上移开视线,看向听琴浦画舫上的南廷朔,便听晓云深低低的声音道:“竟然是魔箫……”
第六十六章 魔箫
魔箫?曲星稀皱着眉运功抵御着那种侵入脑髓的乐音,侧目盯着晓云深。
这个江湖上,知道魔箫的,估计没有几个。不过,曲星稀虽然初出江湖,对这种武功,却是有所耳闻的。师父曾有意无意提起过这个词,也提起过这种武功早已失传,不复存在了。所以,这个世上,还知道这个词的人,也已经少而又少。
晓云深这样的年纪,竟然知道魔箫!
曲星稀想开口询问,无奈提着一口真气,竟然续不上,只能耐着性子闭目凝神运功。
好在那箫声持续的时间并不长。
刺耳的乐曲嘎然而止,耳畔还在不由自主地轰鸣。剧烈的头痛让视力都有些模糊了。不过总算可以喘一口气。
晓云深的手指放松,从曲星稀的手腕上移开了。
曲星稀一手抱剑,一手抱头,喘着气睁开眼,看向听琴浦上的画舫。只见船头那个高大的身影依旧稳稳站在那里,一身玄色宽袍迎风飘摇,手中那支玉箫正慢慢移开唇边。
岸上的陶岱辰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
“想不到南贤弟的内力如此Jing深,今日可以领教这样绝妙的执箫神功,真是令愚兄大开眼界啊。”
曲星稀眨眨眼睛,听陶岱辰的意思,作为耀月门的掌门人,纵横江湖多年,也不曾听说过“魔箫”这个名字?
她侧身向晓云深凑了凑,低声道:“晓阁主,我也听说过魔箫,可是不知道那是什么。今日南廷朔所奏当真是魔箫?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武功啊?”
晓云深看了她一眼,温和一笑道:“是一种早已失传的内功。”
早已失传的内功?他与师父说的完全一样啊!
曲星稀正要接着详细问,忽听水上南廷朔漫声道:“白江秋!”
这个名字出口,一切都好像更安静了几分,所有的视线都移了过去。
白江晓坐在轮椅上,柔弱的身姿全无动作。轮椅后面,白江秋微微抬头,不动声色看着听琴浦平静的水面。
面具遮住了他的表情,无喜无悲,无失无得。好似早已看惯了世间百态,万种恩仇。
看着他这个样子,曲星稀心中便再次感觉到了那种拉拉扯扯的难受。
南廷朔站在画舫船头,根本没有理睬身份尊贵的陶家父子,只是远远看着白江秋,漫不经心道:“桨落苍茫细雨收,淡烟轻散空山幽。云倚西风一天白,舟横远水半江秋。当年我与乃父白兆琳泛舟江上,他曾作诗一首。你的名字当由此而来。”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专注了一些,继续道:“光Yin流转,往事不再。你的父亲,可曾对你说起过魔箫?”
白江秋垂眸,看向轮椅上的白江晓。只见白江晓慢慢侧身,也抬起了头看着他。
她柔和的唇角轻轻牵动了一下。
白江秋面具下的嘴唇也微微扬起,犹如苍白的寒冬一股和风拂过。
他抬眼看向这边,曲星稀觉得,那道冷淡的视线划过了她的脸。接着,白江秋已推起轮椅,向岸边行去。
他没有去陶岱辰和陶士澜所站的埠头,也没有来曲星稀这边,而是选了一处比较陡峭的堤岸。那里野草丛生,一旁正是潜江白府那座早已被烧得面目全非的石桥。
轮椅穿行在众多灼热的目光中,在那片荒芜中停下,面对苍茫湖水。
“江晓!”那边埠头上的陶士澜忽然叫了一声,一脸不放心地从近路跑了过来,几步冲到轮椅旁边,弯腰低头,俯身在白江晓身边道:“江晓,不要离太近,很危险的。”
他说着,又抬头看看轮椅后面的白江秋。
白江秋没有看他,只是略闪了闪身,站到轮椅另一侧。
白江晓温和笑道:“有阿秋在,夫君放心好了。”
陶士澜皱着眉道:“我怎么可能放心呢!江秋他自己都……”
他说到这里好像是自悔失言,便闭了嘴。
白江晓向他做了个手势,抬头看着湖面上的画坊。
“阿秋年幼,南舵主方才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