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必须说,谁都不准溜,由我先来。”石薇歪着头想了想,“如果我真的会死,我希望舅舅能拥有他梦想中的酒吧,永远开心的生活。好了,凌雪宝贝,该你了。”
“嗯。”石薇点着头,我和张波也点着头看着她。
她缓缓说:“好吧,我希望能拥有梦想中的梦幻小屋,就算我不能住,也希望母亲能住在里面。”
“挖不通?怎么可能挖不通!让我来。”张波一把拂开我,闷头钻进洞里挖起来。
“我们再在洞里找找,看有没有其它出口。”凌雪很沉稳的出着主意,她依旧保持着微笑,一点害怕的样子也没有。
“我?”凌雪变回她一贯恬静的样子,“我也要说?”
“你胡说八道什么!”张波骂骂咧咧的说。嗯,他太了解我了,无论我装的多像,他都能看出来。他不耐烦的说:“别开玩笑了,我先钻进去看看。”他说着就要往里钻,真把自个当耗子了。
“该我了!”张波急着抢说。他很认真的看着我,特诚恳,“如果我真的会死,我想和你重新做回好兄弟。”
我沿着洞西壁找,一点一点的摸索,当搬开墙角下一座石雕时,我差点高兴的叫起来。果真像那句话说的,一个人只要不放弃自己,老天就不会放弃他。石雕后出现了另一条洞道,我甚至能在洞道口嗅到外面的新鲜空气。
“嗯。”我狠狠的点了下头,钻进洞道里玩命的挖。凌雪让我平静下来,我不再那般慌乱。说来可笑,我恢复平静的原因里又有很多装逼的成分,我想着总不能比凌雪更软弱,那是我所不能容忍的事。我恍惚间觉着,凌雪漂在高高在上,和我有很长一段距离——原来我并不如她。我的爱在那个瞬间退缩了一下,我诚惶诚恐,难道我真的配不上她?!不!我不需要打击自己,我要的是努力变的坚强。
我本想站出来,说点什么让大家保持镇定,可脑袋却是一片空白,什么也做不了。我平时表现的是很精明,但多数时候是在装逼,一旦到了真正的生死关头,考验的就是真本质,任何精明或坚强都是装不出来的。
我把大家叫了过来,故意装得面色凝重,逗他们说:“这儿是我们最后的希望,我先爬进去看,如果出不去,那么我们就只能合葬在洞里。老天保佑,我可不想死了,还要和其他人挤在一块。”
“真的要说?”张波呆头呆脑的问。
“我们别急,会有办法出去的。”凌雪很镇静的说。她平时看上去是最文软的一个,可其实她只是把坚强的心隐藏了起来。她就像一位女神,用微笑和坚定的眼神安抚着大家,接着说:“我们试一试,看能不能不把洞道挖通。”
石薇嘶声力竭的大叫了几声,发泄着。可惜无济于事,声音根本传不到外面,即使传到外面,也不会有人听见,这座山极少有人来。
“你又不讲理!”张波更急了。可他拿我没法,一来他从来就拿我没法,二来他看得出我担心他,就像我看得出他担心我一样。真正的朋友感情就是这样,很多事不说也能明白。
我逼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拼命的挖着洞道。挖了一会,我有些失望了,洞道让岩石堵的异常坚实,根本没可能挖开。我钻出洞道,强压住想再次爆发的恐惧,故作轻松的摊了摊手,说:“挖不通,我们得想想其它法子。”
“啊!”石薇尖叫了一声。不管何时何地,她都会完全相信张波的话。她紧张的抓住张波的手臂,“怎么办?我们怎么办!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我和石薇都点了下头,开始在洞里找起来。我猜,石薇和我差不多,虽仍旧有些怕的感觉,却不会想到要死在洞里。嗯,是凌雪带来了支柱般的力量。就和走夜路一样,一个人走会感到害怕,几个人一起走就不会那般怕,当其中一个人有说有笑的一点不怕时,所有人都会变得轻松起来。
“好!这心愿好!”我情不自禁的拍手叫好。我不太清楚自己干嘛这么兴奋,或许是脑袋出问题,又胡思乱想起来,想着有一间梦幻小屋,和凌雪一块住在里面,岂能不好。我有时发觉自己真的白痴。
“嗯,你们听我说,我有个主意。”石薇笑着说,她又恢复成往常那般鬼灵精,哪怕一分钟前还怕的要命。她这个小女生就是有这好处,多大恐惧的黑暗,也只需一丁点希望的曙光,就能彻底驱除干净。她从背包里取出一支小蜡烛,点上,“我问你们,如果真的会死在这里,你们会有怎样的心愿。现在,你们就对着蜡烛说,一人说一个,必须说。”
“等等!”我急忙叫住他,“凭什么你先钻呀!我是第一个钻进洞的,就该第一个钻出去,这洞又是我发现的,也该我先钻出去,你没资格跟我抢。”我不讲理的讲着“理”。别又把我想的那么坏,我实际上是担心他,万一洞里有危险,或者突然又塌了,我岂不是间接害了他。我说过许多次,我的确不是好人,可从不愿意对朋友做任何坏事。
“哈~哈~哈~”我学着武侠剧里的大侠,豪迈的大笑几声,双手用里拍到张波肩膀上,“我俩一直都是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