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在机场大厅当众吵了起来。
他们感情这么好,我们可以放心了。两位妈妈很欣慰地想着。
而当这群孩子飞到澳洲,马不停蹄地赶到托拜尔斯?李顿家时,这个七十岁的老先生一见到他们,立刻赏了一顿丰富的料理——“闭门羹”来欢迎他们。
“我这里不是托儿所,回去!”如雷贯耳的嗓门,吓着了门外四个人。
“怎么会这样?!”他们一直以为父母什么事都已经安排好了,这下天色昏暗,四人流落异乡,看怎么办才好?
没多久一位年约四十岁的妇人为他们开了门,慈善地请他们进去。
“我是安丽,我父亲只是气你们父母没来看他,他们一直是我父亲很骄傲的学生。”
她的亲切消除了他们的不安。
慕希lun从行李箱里拿出了上等的铁观音,带着甜笑走近老先生,“这是我爸爸交代一定要交给您,因为他们工作忙碌无法来看您,但是他们一旦忙完之后必定亲自来拜访。”
“还有这个,是妈妈亲自Jing选的点心,要我特地带来孝敬您老人家的。”史佑轩献上台湾特产风梨酥。
托拜尔斯?李顿的气这才稍稍消了些。
安丽即刻去烧开水泡茶,喝着上等的铁观音配上风梨酥,老先生才满足地露出笑容。
“我当然很清楚你们来的目的,不过,我不教资质鲁钝的学生,那只会浪费我的时间而已。”老先生起身拿了两把小提琴,分别交到史栩霆和慕希遥的手中,同时说道:“随便拉首曲子,只要我听得顺耳我就教。”
真没想到天底下还有比史栩霆更自大的人,慕希遥心想。
两人稍稍试了一下,这琴音走得厉害不说,甚至连弓也没,有上松香,声音干涩,而且不堪入耳。
他们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来到这里,再坐七、八个钟头的车子到他家,先被赏了一顿闭门羹不说,现在还要接受试验!什么随便拉首曲子,哇咧,什么曲子是他听得“顺耳”?天知道他喜欢什么曲子,还给了把天下最差的小提琴,这算什么?
慕希遥的脸色变得难看,突然觉得自己好委屈,在所有教过她的老师之中,从没一个是这样对待她的,哪个不是对她赞赏有加,她是吃饱太间吗?飞过大半个地球,跑来这里看别人的脸色。
史栩霆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忍不住脱口而出,“这种烂琴能拉出什么好音乐?如果你不想教我们就直说,干嘛刁难我们?”
“不会拉、不懂得音乐就出去,我一点也不希罕教你们。”老先生翻脸跟翻书一样快,拽得很。
冲着这句话,两人顿时斗志高昂,四目交接,谁也不愿服输,他们一定要让这个老头子认同他们,然后再大声地告诉他,他们不屑跟他学琴。
拿起破旧的小提琴,在没有调音器的情况下,他们用耳朵做为琴调音器,用松香将弓润滑,专心仔细的样子就像对待自己心爱的琴,所有的准备动作十分熟练,再试了一下音色,虽没他们个自己带来的琴音色悦耳,至少可以接受了。
搞定小提琴之后,再来就是搞定怪老头了。
慕希遥拉的是莫札特的小夜曲,当旋律流拽,仿若坐在河岸边,和一些故友边闲聊边看着河岸风光,轻轻品尝一口好茶,或是美味的点心,置身在这样优闲的时光里,令人流连忘返……
她的演奏合时合宜,尤其是适合喝茶吃点心的时候,就像这个时候。
史栩霆拉的是狂才音乐家圣桑的作品,是动物狂欢节的第十二曲子——化石,本来是木琴主奏,他却用小提琴拉奏,讲述骷髅跳舞作乐,其实是在描述某些化石音乐家食古不化、张牙舞爪的丑态,是个黑色幽默的妙曲,实际上是他在暗讽这个老头子。
听到一半之后,老先生竟哈哈大笑,“好小子,你胆子不小!”
“你不是叫我随便拉,这么烂的琴我又这么累,想得出曲子才有鬼!”
这老头子是老胡涂吧!什么一流的音乐家,根本就是三流,下流,他心中暗骂。
老先生接过他手上的琴,抚弄了几下,便奏起奥国作曲家兼小提琴家克莱斯勒的“爱之喜”,犹如带领他们徜徉于高山溪水间,眺望四周浮云飞过,令人觉得喜乐。接着是“爱之悲”,却像潺潺流水穿过草原,将内心最深处的悲哀,细致地宣泄出来,使身心得以舒畅。
“孩子,想成为一流的音乐家要记住一件事,就是不管在任何恶劣的环境下,唯一夺不走的,就是你的能力和你的心,只要你的音乐有心,可以轻易地把每一个人的心绪,借由音乐抒发情感,如沐春风。”老先生坐回座位、又喝了口铁观音。
两人对于这个老头子的琴音感到震撼,同一把琴,不同人拉,竟有如此不同的效果。的确,他们长途跋涉非常劳累,再加上乐器不佳的拙劣外在条件,更面临未知的观众,是否他们未来也会遇到各种的困难及挑战,有些更是他们始料未及的,他们又将如何面对?
“孩子,一流的音乐家知道如何借由音乐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