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岛敦扭头:“太宰先生?你躲在我背后做什么?”
“小点声。”太宰治弯着腰把自己猫在中岛敦单薄的背后,猫猫警惕地探头,“枝枝呢?还在擦她的刀吗?”
中岛敦:“是的,已经擦了十几分钟了,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太宰治:我完了。
他还没有要到森鸥外的一万字彩虹屁给自己换命,该死的幼-女控一定是故意想要谋杀,他好狠的心!
心里很慌,但表情一定要淡定,这便是成熟大人的表现,太宰治绝不轻易狗带。
“敦君。”太宰治循循善诱,“你是不是很好奇涩泽龙彦事件的始末和我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中岛敦单纯地挠挠头:“事情解决了就好,太宰先生肯定有自己的考量吧。”他非常信任地说。
太宰治:不,我十分希望你质疑我!拜托了,顺着我的话题说下去啊!
“没错!我就知道你非常好奇。”无视中岛敦的回答,太宰治强行继续自己的话题,“其实这一切并非是我的个人意愿,主犯是他——魔人费奥多尔。”
太宰治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揉成烂腌菜的卡片,它看样子生前是一张颇为Jing美撒着金粉的奢华邀请函,只是不知遭遇了怎样的虐待,跟随太宰治被刀捅被火烧被人打,岁月冲刷下成了这副糟糠模样。
中岛敦好奇地接过卡片,打开一看。
全俄文。
看不懂。
“对不起。”中岛敦受伤了,少年故作坚强地说,“我是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我辜负了太宰先生的信任,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同为辍学儿童但Jing通全联合国通用语的太宰治:这是你不学习的理由吗?
“这是费奥多尔在骸塞给我的东西。”太宰治屈指敲了敲邀请函,流利地念出一段拗口的俄文,“他邀请我玩一个游戏。”
这其实是太宰治没想到的。如果他是费奥多尔,他只会在离开骸塞后迅速逃离横滨,怎么会提出要玩幺蛾子游戏?不怕在横滨逗留被抓住吗?
然而,游戏报酬之丰富令人瞠目结舌,丰富到明知道可能是陷阱也无法轻易割舍。
“他以死屋之鼠在横滨的所有据点作为筹码,邀请我捉迷藏。”
太宰治手指灵活地折叠邀请函,以中岛敦完全看不清的速度依照某种特定规律将卡片叠成巴掌大小。
弯弯绕绕的俄文字母打乱重组,在中岛敦惊呆的表情中组成一幅详细的地图!
地图上俨然是横滨,小小的黑色墨点代表老鼠的隐秘据点,这幅地图上标识的是异能特务科和港口Mafia情报部追查数月都没有摸清的绝密地点,情报之珍惜千金不换。
“惊讶吗?”太宰治神色不明地看着地图,“我也很惊讶,究竟为了怎样的目的才能让他舍弃如此多的筹码?”
扔下弃子,必然是为了换回更大的利益。
有什么目的,是魔人费奥多尔牺牲极大也不惜要达成的?
太宰治暂时没有想通。
“明知是陷阱,让人放过这么大块肥rou也不甘心。”太宰治把地图拿给中岛敦,“侦探社机动力量最强的人是你和枝枝,我已经向社长汇报过了,社长希望你们能尽快进入死屋之鼠的据点收集情报。”
福泽谕吉考虑可能是费奥多尔想要暗中截杀侦探社员,因而派出的是机动性与战斗力都极为强悍的两人。
地图上的据点数量相当之多,位置又极为隐蔽,中岛敦不敢耽误,连忙拿着地图去找枝枝。
黑发的少女正坐在废墟上眺望阳光下的地平线,听到脚步声,她回过头,半张侧脸隐在温柔的光芒之中:“敦敦?有什么事吗?”
“是太宰先生让我来……”中岛敦被枝枝突然爆发的杀气震住,心想难怪太宰先生先来找的他,小心翼翼换了个措辞,“社长的紧急任务,要我们现在出发。”
福泽谕吉的话枝枝还是听的,她勉为其难给太宰治判了一个死缓,抓着刀从碎石块上跃下。
枝枝是个方向感比较一般的非典型路痴,但她比江户川乱步强一点的是:她会看地图。
“这里不是横滨下水道吗?”女孩子的手指在地图上圈了一块,墨点分布最多的地方就是下水道,不愧是老鼠的品味。
下水道的环境对大型猫科动物不算友好,魔人费奥多尔一半据点在下水道一半在郊外,枝枝和中岛敦的分工非常明确。
“以我的速度大概两个多小时可以排查完。”雪见未枝皱眉,“不算太麻烦,但不知怎么,我总觉得怪怪的。”
Yin谋的味道。
一个在智商上可以和太宰治媲美的导演亲儿子,割舍如此大的利益,他想要获得的回报必然几倍多于他的付出。
可蹊跷的是,就连太宰治都没能想出费奥多尔能在其中得到什么回报。他看上去纯碎是在白给,像个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大慈善家。
假设一下,魔人费奥多尔站在你面前,纯善悲悯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