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艳似乎被这声音蛊惑了,她愕然地望着面前近在咫尺的人,伸出手去揭她的面具。
“公主,危险!”般若仙子大呵一声,一柄快刀飞驰而来,阻住段艳伸出的手,亦打掉了‘冰焰’脸上的白面具。顷刻间,眼前出现的人令段艳三魂吓掉了两魄:“温、温、温宁!你没死!还是你的鬼魂……”
“不可能!”幽冥老妖和盘丝洞主均惊呼:“温宁十年前已经死了。你到底是谁?!”
梅隐皮笑rou不笑地扯动嘴角,昂起头倨傲地看着她:“段艳,你也知道害怕了吗?冤有头债有主,你在十年前对我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说完,她那纤细的玉手便掐上了段艳的脖子。梅隐已经练到‘寒梅一剪’的终极,尽管她的身形看上去如普通人一样,甚至因为常年苦练比普通人还要纤瘦,可力道却奇大无比,能移山填海,转斗移星。现在她已经掐住了段艳的命脉,段艳不会武功,只要梅隐稍一用力便可折断她的脊椎。
“呃……咳……”段艳的脸已经被掐成了猪肝色,硬说不出一句话,两只手胡乱抓却什么都抓不住。梅隐望着她抵死挣扎的模样,竟然妩媚一笑:“临死是什么滋味,你尝到了没?钱权名利,有哪一样是你能抓的起走的?还不是两手空空去见阎罗……”她笑容款款,谈笑风生,手下却一点不曾留情,越掐越紧。
就在此时,屋内倏然传来了一个男声:“住手!”
温雪从屋内出来,手里握着那柄银色镂空雕花匕首,抵住了温羡雪白的脖颈。“姐姐,我只有这样才能阻止你,如果你要下手,我就杀了他!”梅隐陡然回头,望见此景浑身一震。
温羡与她对视片刻,竟然也呆了。那张面孔,与温羡真果有八分相似!柔情绰态,风雅无加。令人多看一眼都舍不得挪开。望着这张跟自己神似的脸,温羡有种莫名的难受:“隐,我爹已经死了,你就算杀了她,也都不能复生了。你不要再造杀业了。”
梅隐初先震惊,转瞬又恢复镇定,低沉着嗓音命令道:“温雪,放开他,我不许你动他。”闻言,温雪摇首:“姐,算我今天求你,饶了我爹和我娘一命,你若恨他们,就杀了我,我愿意代他们而死。如果你质疑要杀,我……就杀了温羡!我说到做到!”
温羡阖了阖眼,其实他都没有把握会阻止梅隐。在梅隐的心中,温宁的地位一向是摆在第一位的,也许就算他死在她面前,也都无法改变她心中要为温宁复仇的决心。
不知过了多久,对面忽然传来梅隐地声音:“我知道了。”温羡陡然间睁开双眼,满眼尽是愕然。
倏地,梅隐松手放开段艳。脸被掐成猪肝色的段艳忽然得了口新鲜空气,激烈地咳喘起来。“你、你们刚才说什么,谁是你爹?你不是温宁,你又是谁?”
梅隐眼底的神采似乎转瞬间被抽空,眼神一直望向清远的半空。“花开花落,云卷云舒,世事难测。”她口中轻轻念叨,转眼望向一旁的温雪:“雪儿,枉我一直护你,把你当我唯一的亲人,竟料不到此时出卖我的人是你。我要你即刻把温羡交还给我,否则……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温雪的眼底流转着哀伤的波浪,莹莹泪水在眼眶打转:“姐,我没得选,一个是我亲生母亲,一个是个亲生父亲,虽然他们作恶多端,但我不能眼睁睁看你杀他们。义父同你养我长大的恩情,我永远不会忘,可是请你原谅我。”
梅隐冷冷地苦笑:“原谅你?罢了,我早已不对人做任何善意的揣测。夫妻骨rou尚且可以相残,你我之间又无血缘,我不会再相信你。”她顿了顿:“只要你把温羡交给我,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可以答应给你一条生路。”
“生路?呵!”段艳忽然冷笑一声,顷刻间变脸,将一枚毒针打入近在咫尺的梅隐心口,梅隐方才分神之故无暇顾及她:“你?你竟然练了武功?”“母亲大人!不要!”温雪大喊一声。段艳从轿子中滚出来,立刻被八大高手包围保护起来。旁边一美艳如栩的中年男子着一身湖蓝色锦绣华服从屋子里跑出来,跪坐到段艳跟前,大哭道:“妻主,你没事吧。”
而梅隐被那毒针伤了心脉,竟连退两步站立不稳,身形晃动如风中扶疏。梅隐中了一针,一改彼时的从容倨傲,神情变得凌厉起来。她扶住胸口封住奇经八脉,虽然令武功力量大大降低,可也减少了毒血在体内的流动速度。“段艳,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仍然是那个卑鄙小人。面对这张脸,仍能下得去手,可想而知义父当年是如何被你残害的!”
段艳怔了一下,神情恍然:“义父?莫非……”霎时,梅隐将自己脸上的假脸皮撕去露出她的真容,虽然受伤导致她面色苍白,仍不减她的风华。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她此刻批头乱发,那苍白地唇反倒为她增添了几分病态的Yin柔美,中和了往日刚劲英气之风。星眸波光潋滟,体态瑰丽雅姿,比男子还美的容貌瞬间惊艳四座,就连般若仙子、婵娟使者,幽冥老妖等女人见了也颇为惊叹,世间竟有如此出尘绝色之美女。其雅然风采,比当年名动天下的温宁和艳名大躁的柳安这两大美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