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孩童站在街道中,浑身脏污, 失去了父母,面对着四周苍夷的景象哇哇大哭。
祁皎望着荀行止,她没有过多犹豫和伤心,转过什么,收起一切情绪,专心的对上魔修。
既然她不能阻止大阵的开启,也要解决这些魔修,然后亲手将阵法毁了。荀行止能撑多久,她不知道,但她快一些,荀行止就多了份生机。
与此同时,释念仍旧端坐在客栈的客房之内。
他面色苍白惨烈,像是承受着噬魂的痛苦。释念只能盘膝而坐,双手始终合十,双目紧闭,口中念着经文,似乎想同心间的魔障做抵抗。
但是外头吵吵嚷嚷,是平城百姓绝望无助的哭声、呐喊声,更让人心生繁杂,神智受到影响。
一瞬间,释念似乎被牵引至另一个地方,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嘶吼声,像是地狱一般,不,比地狱更可怖。
身旁甚至有幽蓝的火焰,明明是冷的,却炙得人肌肤疼痛,既寒凉,又灼热,深深的钻进血rou之中,那股痛苦,游走于全身,即便动用灵力,也无法驱赶。甚至于,灵力只能不断将之壮大,积累成更强烈的痛感。
这时,一个浑身萦绕黑气,看不清面目,但隐隐可见肤色极为苍白的人出现在释念面前。
这黑气裹着的人,自带一种威严和邪气,一看便知是天生睥睨世人,且如此甚久,才能从骨子力散发着王者的倨傲和深不可测。
他站在释念的面前,“呵”了一声,唇角扬起一个极具嘲讽的弧度,“你为什么要抵抗我呢?我本就是你,我们合该是一体的。”
释念却并不理会他,只是闭目念着经文,周身萦绕佛光,既是阻挡着他,也表明了他漠视的态度。
他并不以为意,反而继续嘲笑,漫不经心般伸出和面容一样Yin暗苍白的手指,随意摆弄。
“你说说你,不过是投身成了人,便真的以为自己是人了么。呵呵,真是可笑。你天生就不详,在凡间时,受尽白眼与欺凌,啧啧啧,我不信你会珍视这样的人间。该不会……”
他说到‘会’时,刻意拉长,似恶意的猜度,又似嘲讽,“你真的信了大般寺那群秃驴的话,要皈依佛门,普渡众生了吧,哈哈哈哈!”
像是说起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他止不住的大笑。
很可惜,释念仍旧是毫无反应,就像他只是个没有心性的花草一般。
他犹如被一瞬间激怒,“你以为你什么好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心魔。当初,心魔难抵,就硬生生将心魔幻化而去,从而生出新的你,一个满载肮脏与邪念的你。
说到底,也不过是掩耳盗铃。你是魔,魔是不会变成人的。 ”
释念的声音一顿,经文的诵读声便停了一瞬。
虽然接下来仍旧念着,可他知道,释念动摇了。
乘胜追击,他的情绪愈发高涨,连包裹着周身的黑雾都愈发浓厚,“你看,私欲是永远也斩不断的。即便你将心魔分离了又能如何,你自以为可以一直清心寡欲吗?还不是对别人生出了爱慕之心。
你从灵魂就是污秽的,永远不会被人接受。
她叫祁皎对不对!
你明明知道她已经有心上人了,却止不住的爱慕她,你曾在夜间心念突起,默默的唤过她的名字。可惜,你只能藏在心中。
倒不如彻底舍弃人身,你看,几乎是天赐的机遇,你到了平城,只要你愿意,顷刻间就能获得重生。你是魔族之主,你将拥有新的身躯,和无上的力量,连同你放在心间爱慕的人,也会属于你。
把她,抢过来!”
犹如恶魔低语,最后一句话回荡在释念的耳边,一声胜过一声。
他攸然睁开眼睛,如利刃一般,准确无误的落在缠满黑雾的‘他’身上。
这是一张与释念一模一样的脸,但却是完全不一样的神情。
前者清心寡欲,很难寻到其他情绪,后者却集齐Yin狠邪气等等污秽的情绪。
他以为释念是被自己说动了,正当得意的想要继续时,释念开口了,语气极为冰冷,还有股说不出的无情。
“你,是什么东西。”释念用一种极为平淡的语气,却说不出的轻蔑。
瞬间就激怒了他,像是被戳到痛处,“我是曾经的魔族之主,是世间无人可以相与媲美的魔!”
“呵呵。”释念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缕借吾躯体生成的秽念而已,也敢妄言。”
他的谎言被无情揭穿,连同那些故弄玄虚的黑雾也跟着晃动,“你、你胡说,竟敢冒犯我!”
闻言,释念唇角扬了扬,眉间却始终平淡,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
可真相究竟如何,他自己也清楚,并没有继续这没有底气的争执,反而像是找到什么方向一样,继续蛊惑释念,“你难道真的不想拥有魔族的身躯吗,重塑血rou,世间再没有能与你匹敌的人。而你所喜欢的祁皎,也会在你的身边,仰慕你,崇敬你。没有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