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会持着它,再一次将敌人送进地狱。
就和之前一样。
*
虎杖悠仁在自己并不怎么漫长的人生里,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无力和恐惧。
他之前一直以为自己算是一个勇敢的人,直到现实给了他狠狠一个耳光。
心跳加剧,呼吸急促,手脚发软,这些生理反应都是他的耻辱柱。
偌大的绝望将他笼罩,此时此刻,虎杖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好像是个无能的懦夫。
——好痛,做不到,好想逃。
不是没有想过要挣扎着反抗,但代价是一只手,虎杖看着空荡荡的手腕,眼神茫然,用尽了所有的办法,但好像都无济于事。
也许会真的就这么死在这里。
勇气和温度伴随着鲜血,一起离开了他。
“轰隆!”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忽然听到身后碎裂的不成样子的墙壁——姑且称它为墙壁的障碍物,被人毫不留情的轰出一个大洞。
一只小巧白皙的拳头从洞口的中央伸了出来。
随后是一张眼熟到不行的脸。
“……千奈姐?”虎杖悠仁不可控制的睁大眼睛,僵硬的出声。
半个月前连瓶盖都要他帮忙来拧的千奈朝他笑了一下,然后她的脸色在看到自己残缺的手腕和只剩下一半的手指的时候,忽然发生了急剧变化。
“谁干的?!”
千奈的眼神随后变得非常恐怖,虽然是这么问着的,但她几乎是立刻就将目光转到了不远处的那只咒灵身上。
“特级?不,还差点意思。”
她的声音冷冰冰的,和往常判若两人。
语气就像是在散步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一坨正在腐烂的rou,充满了愤恨和嫌恶。
“你这个蠢货。”
虎杖听到千奈一边咬牙切齿咒骂那个明显听不太懂人话的咒灵,一边直接拔出刀向着它走了过去。
“我要把你那张蠢脸打成三瓣。”
【说真的,我还挺喜欢她的,至少比你强多了】
【啧,什么时候放我出来,我要和她玩玩儿,一定比前面几个带劲】
虎杖听到身体的两面宿傩悠闲的做出评价,他向来喜欢这么干,评价他身边的那些和他亲近的人,可能是因为之前的一些事情,对方尤其喜欢把千奈姐单独拿出来说。
言辞间更是毫无尊重可言,充满了高高在上的亵玩之意,听得虎杖经常面红耳赤,明明知道这是为了激怒他,但还是每一次都会生气。
【住口】
虎杖在心里和两面宿傩对话,天知道因为他那些乱七八糟的话,自己甚至都不敢靠近千奈姐了,就怕忽然控制不住,哪里冒出张嘴来。
——不应该把两面宿傩放出来的,但是这个咒灵太强了,他们加在一起都对此束手无策,更别说一起进入的高专的千奈了。
会死的。
而我如此弱小,只会给大家拖后腿。
虎杖悠仁痛苦的想到,耳边几乎是同时响起了咒灵狰狞的笑声和远处狼狗的嚎叫。
——是伏黑惠的玉犬,这是他们安排好的暗号,代表伏黑已经将钉崎平安救出去了。
他的同伴们都获救了。
虎杖最后看了一眼千奈一往无前,朝着咒灵冲过去的身影,放任自己陷入了意识的黑暗中。
他主动将身体的使用权交给了两面宿傩。
眼前的这个咒灵还不到特级,我确信它躲不开我的刀。
但事实上我的这一击却没能如同想象中那样,直接砸在它脸上。
刀被人拦住了,那只手几乎就这么直接挡在雪白刀锋和咒灵之间,而原本正在狞笑的咒灵像是看到了什么天敌,本能的颤抖起来。
我盯着虎杖恢复正常,完全看不出残缺的手掌看了两秒,这才将目光向上,转移到了那张绘满黑色咒纹的脸。
五官发色和虎杖一模一样,但恐怕瞎子也不会将他们两个人认反。
这样唯我独尊的表情是不可能出现在虎杖脸上的。
“两面宿傩。”我注视着他的眼睛。
“你想干什么?怎么,终于发现这只咒灵是你远房亲戚,迫不及待出来认亲了吗?”
我一般说话不那么刻薄,但这家伙惹我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对着虎杖的脸还没办法发火,每次都只能当作无事发生,差点没憋出内伤。
两面宿傩抵在刀锋之前的手轻描淡写的往后一挥,那只把虎杖逼得无路可走的咒灵就像是一只轻飘飘的破布袋子,砰得一声,砸出好远。
他的另外一只手握住我的下巴,用力往上抬起。
“他们很喜欢你,但我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他的手掐得很用力,尖锐的黑色指甲陷进我的皮肤,要不是我体质点已经被系统返还了一大半,这时候估计已经被掐出血了。
“你最好给我点乐子,不然我就把你。”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