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子。”
“我是说,你也可以叫我硝子。”她朝我露出了一个轻柔的,小心的表情,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热意瞬间涌上眼眶和鼻腔,我用力眨了眨眼睛,勉强掩饰住了。
“硝子。”声音有点抖。
我用力清了清嗓子,感觉自己好像可以平静下来了。
“很高兴遇见你。”
*
“这是什么?”我兴奋的坐在硝子身边,发出大惊小怪的声音。
“……一个……嗯……实验器具。”硝子皱着眉,用一种十分嫌弃的目光盯着那个玻璃制品看了两眼,然后随手将它收进了旁边的柜子里。
不过我根本也不在意,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到了下一个东西上。
其实我完全不关心那个长得怪里怪气的玩意儿到底是什么,我只是想找个借口和她说话。
硝子哭笑不得的把我手里的东西拿过去。
“这是个打火机。”她纤长漂亮的手指在盖子上一抵,幽蓝色的火苗倏然出现,随后又将盖子合上了,火苗消失,银色的小盒子在她手指间轻巧的转动了两下,然后被硝子放进外套口袋里。
我恨不得原地鼓掌表达对硝子这套行云流水的动作的赞美。
硝子又是尴尬又是想笑,她随手把一本书塞进我怀里,耳畔泛着粉色。
我假模假式的打开,但实际上目光还是落在硝子身上。
她是我高专时期唯一的女性密友,很多时候,女性朋友的地位是不可取代的,绝对占据着我心中的半壁江山。
我像是漂浮在什么甜蜜柔软的云朵上,轻得像是要飘起来了。
“硝子——”我拖长了声音喊她。
“等会儿一起去夜宵吗?我饿了诶。”
十分钟过去了,我的书本还是摊开在第一页。
“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好。”
硝子正在办公室里忙碌,闻言朝我投来无奈的一瞥,于是我像是得到了什么奖赏,傻乎乎的笑起来。
回高专我最大的私心其实就是见硝子,有系统在,我其实根本不需要额外的学习了。
但是硝子的身份和术式特殊,如果我不回来,很难再见到她。
毕竟她不会像是五条悟和夏油杰一样,满世界的出任务。
硝子还是很忙,她眼下的黑眼圈就和高专时候差不多一样严重,不过神情却十分的舒缓放松,仿佛她现在根本不是再办公室加班,而是在花园里开茶话会。
等到她把最后一份档案整理完毕的时候,我差不多已经快睡着了。
“对不起。”硝子脱下身上的白大褂,随手整理自己的头发,“我好了,去吃东西吗?”
我把翻了没两页的书合上,看了她发两眼,还是没忍住,主动走过去将她纠结成一小团的那缕头发解开——这是她前面自己用手指卷出来的。
“好了。”我笑眯眯的看着重新恢复柔顺的头发。
刚打算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却忽然瞥见一种十分熟悉的植物。
“啊,这个是……”我有些惊喜的睁大眼睛,凑了过去。
硝子已经换上了外套,她侧目看过来,看到我站在窗台边,表情微微一顿。
“是我……我种的绣球花。”
我没注意到她的神色有异,而是很认真的看了一会儿那粉蓝色的柔软花瓣——它们和我之前最后一次看到的那副凋零破败的样子完全不同。
严寒过去,就是春天。
“我知道,是无尽夏。”
窗外一片漆黑,房间里的灯光却是温柔的暖黄色,就连手指轻轻搭在花盆边的时候,也像是被勾出了一道金色的边。
我背对着硝子,又像是感叹又像是自言自语。
“它又开了呀。”
——现在是五月了,无尽夏漫长的花期,开始了。
*
我被五条悟和夏油杰拦了下来。
“呀,好狗不挡道,快让开快让开。”我急匆匆的整理领口的绸缎蝴蝶结,连头都懒得抬。
“……”挡道的五条悟看起来像是准备扑过来咬死我。
我沉默了两秒,一脸诚恳的看着他:“不是吧,你不会真的准备让我和虎杖他们一起上课吧。”
——我准备他们敢说“是”就当场跑路,傻子才会把高专的课程连着上两遍。
夏油杰澄清:“当然不会,你是单独授课,也没有结业考。”
我挠了挠脸:“好像也对,这么说我不算正经的学生吧。”
五条悟看起来对我的这番话不太满意。
“哈?我不管,你就是我学生,来,快点叫声五条老师听听。”
我:“……”
其实叫叫也没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不想叫。
我一脸沉着的认为这绝对是五条悟的表情看起来太变态了,而且自从他回到了高专,我发现这人又开始沉迷带那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