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守门的衙役看他一身乱糟糟的,像个乞丐,别说传话了,直接拿着长矛将他给轰了出去。
“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禀告胡大人和詹师爷,你们担待得起吗?”
两个衙役听到这话哈哈大笑起来:“每天想见胡大人和詹师爷的不知凡几,你小子一个乞丐能有什么事?滚开,别在这里碍事!”
寇正元受了羞辱,很不甘心就这么算了。
他干脆守在了府衙对面的街上,从早上守到下午,冻得嘴皮发青,浑身发抖,总算等到了胡大人出来。
他连忙跑了过去,拦住了胡大人的马车,跪地磕头,大声喊道:“大人,学生有重要的事情要向你禀告,请大人听学生一言!”
胡大人被惊动,掀开帘子询问:“路上跪的是何人?”
随侍面露怪异之色:“回大人,是一断了右手的乞丐!”
寇正元知道,这次若错过了胡大人,再想将此事捅到府衙就难了。
他立即磕头说道:“大人,小生有重要的事要跟大人汇报。此事关乎全玉州城的百姓,请大人听小生一言。”
作为一名名声很好的父母官,胡大人闻言,下了马车:“将他带到府衙!”
詹师爷听闻刚离开的胡大人又回来了,连忙过来,正巧看到两个衙役带着寇正元进来。
他惊讶地看着寇正元:“大人,这,他怎么在这儿?”
胡大人听出他语气的不同:“哦,詹师爷认识此人?”
詹师爷点头:“此人乃是齐夫人府上的赘婿,不过前阵子齐家已经将此人休了,断绝了往来。听说,是他在外面沉迷赌坊,欠下了大笔赌债。”
听说了寇正元的身份,胡大人不禁有些后悔,一个赌徒的话有什么可信度。
寇正元看出了胡大人神色的变化,知道詹师爷不待见他,连忙跪地磕头将事情道来:“胡大人,詹师爷,贾家、齐家故意抬高炭价,以至于使得炭价涨至两文一斤,百姓叫苦不迭,民不聊生。”
胡大人就是从北方升迁过来的,听说这话,蹙起了眉头:“这么贵?”
炭在北地,一文钱能买好几斤。
寇正元赶紧磕头说道:“学生所说句句属实。而且两家不止哄抬炭价,还将更好的炭以一文钱一斤的价格低价卖给城中大户,以免惹怒他们,只盘剥普通百姓!”
胡大人侧头看向詹师爷:“可有此事?”
詹师爷也是不理庶务的,家中采买这类事情都是他夫人在安排,他如何知道?
“大人稍等,小人这就安排人去打听打听!”詹师爷反应也非常快,一面安排人去卖炭的商家处询问价格,一面让衙役去将家里采买炭的仆人带了过来。
不多时,两方人马都来了。而且比寇正元所说更详细。
詹师爷家的仆人表示,入冬后,卖炭的主动找了他,询问了詹府的用炭量,然后让人将炭送上了门,一文一斤,还送了些零头给他们。他从头到尾没去铺子上买过炭。
而铺子上如今的炭价,确实是两文钱一斤。
确认了此事,胡大人勃然大怒:“好个贾家、齐家,不顾民生,鱼rou百姓,来人,将其带过来!”
詹师爷对许殊的印象很好,觉得许殊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她若真是那等敛财之辈,又何必建免费学堂,每年投入的这些银子,得卖多少炭才能挣回来,又何必呢!
“大人,兴许这里面有什么误会,不若让小的先派人去调查调查?”詹师爷提议。
寇正元听到这话,立即说道:“詹师爷与齐府、贾府一向交好,莫不是要给他们通风报信?”
“小子,休得血口喷人!”詹师爷恼极了,连忙向胡大人表态,“大人,小人一向追随大人,绝不会做出不利于百姓,不利于大人的事,请大人明鉴!”
胡大人微微点头:“师爷不必动怒,我知你一向忠心,不过寇正元所言也有道理。来人,去将贾家和齐家的人都请来!”
詹师爷不便再说什么,Yin沉地瞥了寇正元一眼,这小子,竟在大人面前给他上眼药,真是好胆。
——
天寒地冻,没什么要紧事,许殊没出门,在家里盘算着过完年开织布作坊的事。
陈四娘果然在织布一事上颇有天赋,她手极为灵巧,而且脑子灵活,改进的织布机能比先前的织布机每日多织半匹布。可别小瞧这产量,要知道,原先的织布机每日只能织一匹布左右,这效率整整提高了百分之五十。
开了织布作坊,大规模运用新的织布机,将需要更多的织女。这些人完全可以从女学堂中选拔,也算是给女学堂的女童们寻找一条出路。
否则上学带不来效益,时日一长,这些百姓又如何愿意将自己的女儿送进学堂呢?他们可能更愿意让女童在家干活,学女红针织也不愿意让女儿家念书。
为什么百姓花费巨资都愿意让儿子念书,但哪怕是富裕人家的姑娘学的也很多是琴棋书画、女红厨艺之类的,鲜少有念书的?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