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碧螺怀春
2021年10月24日
我无意中自创的「沧海一粟」,堪称神乎其技,甚至可以瞒住娘亲这等绝世高手的感应,却不等同于拥有他们的神异灵觉。
或许反其道而行之,可以收到奇效。
为了掌控洛乘云的行踪,我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
我收摄心神,自丹田调动元炁,尝试延伸至外界,以感他人气机。
甫一尝试,我便察觉躯体与外域存在一层极限、界限,泾渭分明,河井难犯。
我尽力收束元炁,集中于一点,想以极力突破,但这壁障却彷佛不存在一般无法触动、触及;我又将元炁散布至身体各处,充盈体魄以求突破,但却发现力有不逮,元炁并未浩瀚到足以支撑此举。
唉,我心中叹气,明白过来,方才所尝试的,乃是元炁破体幻形这等异能,按沈师叔所说,此乃绝世高手才能领会的能为。
真是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
没办法,这段时间只能辛苦一点,将洛乘云看紧了。
接下来我便不再做无用功,直接采集气机,凝练元炁。
很快就到了晚食时间,我习惯地坐在娘亲身边,就着清香用餐。
考虑洛乘云的身体尚且气虚血弱,不便走动,依旧让媛媛送去些许粥饭和汤食,只是她送饭回来后总感觉有点慌乱,到处乱瞄。
晚食过后,娘亲不再去书房查阅资料,而是吩咐四女,交代一些离开百岁城的事宜。
我则回到了房间,恰好火房的筋rou老伯来我房里送水,我便等他将大浴桶倒满热水。
这老伯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虽然来此一共也没几天——他住在苑外后方的耳房,专门负责四女干不了的体力活,如晚食后送水、早食倒水,无事时便看门或者守夜。
但他从不言语,我两次搭话也不曾吐露过一个字,还是媛媛告诉我,他和嬷嬷一样是信佛的,在修什么闭口禅。
这筋rou老伯和诚心礼佛的嬷嬷,也算是两个怪人了,一个闭口修禅,一个身为拂香苑当家,却从不露面。
以娘亲的不世灵觉,应该是知道二人存在的,但她从未过问,心中应当有所计较。
再将书房里累满书架的佛经、诚心礼佛的嬷嬷、修闭口禅的筋rou老伯联系,这拂香苑明显与佛门有莫大干系……朝廷的擒风卫将我们母子二人送来此处落脚,府上久居的四人却又对杨姓老者一无所知……娘亲也是对此地了如指掌,不需人带领便能找到书房、东厢居室……错综复杂、若有如无的联系,简直让人头大如斗,一时难以厘清。
或许这也是娘亲不愿意向我透漏的秘密之一,我猜到了也于事无补——正如娘亲所说,知道和承认是两码事。
我恐怕得等到娘亲愿意对我敞开心怀、和盘托出的那天才能一扫疑虑了。
算了,横竖明日就要离去,这烦心事就抛诸脑后吧。
我脱去衣裳,在温热水中舒服地躺下,感觉疲惫尽去、筋骨顿松。
泡到水温渐凉,我才从中起来,擦拭身体,穿上宽松的内衫绸裤,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便正起身来开始练功。
采练元炁对时间流逝没甚么感觉,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一阵敲门声,以及媛媛的呼唤:「公子,开门呀。」
「媛媛姑娘,什么事?」
我睁开眼睛一看,此时早已入夜,便不再行功练气,一边发问,一边走去开门。
「吱呀——」
一声,我打开了房门,朝外看了一眼,又忙不迭「砰」
地把门关紧,背靠凋门心跳不止。
「公子,你开门——」
媛媛一边拍门一边呼喊。
「媛媛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非是我不愿意与媛媛见面,而是她此时的装束过于香艳:方才惊鸿一瞥,她立在门口,一副才沐浴过的样子,只穿了贴身的白色衣裤,面带红晕,shi发垂肩,衣领大开,小半个嫩ru暴露在灯笼的光芒中,白里透红,好似泼上了一层胭脂。
「公子,媛媛的心思你还看不出来么?」
外头的声音带着哀怨,彷佛我是什么薄情寡性的负心郎。
「这……我明日就要走了,何必如此?」
我又不是沈家大哥那样不开窍的木头,人家只差赤身裸体、衷肠直诉了,我岂能不知这是何意?近在迟尺的一个深呼吸之后,媛媛彷佛鼓起了勇气,娇声告白:「正是因为公子要走了,媛媛才要……不留遗憾。」
没想到看起来文静娴淑的媛媛竟然如此热情大胆,那番心意恐怕铁人也要化了,只是我却做不到她这般洒脱,好言相劝道:「媛媛姑娘,你将来还要嫁人,我不能毁你清白。」
「……」
媛媛沉默了一会儿,伤心欲绝道,「公子,你讨厌媛媛了是不是?」
我不禁愕然问道:「媛媛姑娘,何出此言?」
「……以前你都叫我媛媛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