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泉看到有人过来了，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年轻男人走到谢呦呦面前，微微一笑：谢小姐来了？跟我过来吧。
好，麻烦你了。
谢呦呦也礼貌性地回了一个笑，和王泉一起过去了。
还没走到电梯，就看到宋秘书迎面走过来。
宋秘书？
宋秘书也认出了他，和他打招呼：小刘啊。
这个叫小刘的年轻人还停下来，很自然地和市长秘书闲聊了几句：宋秘书这会儿不是该在市长身边吗，怎么出来了？
宋秘书：别提了，市长正在里面发大脾气呢。前段时间招标的那块地出问题了，恶意竞争，里面好几个相关人员在挨训。我刚刚趁市长没有注意到我，赶紧出来透个气，差不多马上就要回去。
一听说沈市长在办公室发脾气找人训话，小刘也缩了下脖子，想着自己也该避开点，免得被连累了。
市长虽然平时待人比较温和，很少会大发雷霆，但据说和他共事久了就知道，他是眼神都有压迫力的人，并不是真的那么好说话，甚至可以说，他脾气有时候还挺坏的，也不知道谁今天这么倒霉，触了沈市长的霉头。
领导一发火，底下的人自然就是战战兢兢的，连宋秘书这样的老人儿，都变得坐立不安，如芒在背。
宋秘书余光扫到一旁沉默不语的谢呦呦，像是才看到她似的，笑开了口。
谢小姐啊，这是要上去拍了吗？
谢呦呦嗯了一声，心里也把宋秘书说的话放在了心上。
原来沈非白发脾气的时候这么可怕，大家都这么怕他，这也难怪了，像这种身居高位的人，身上积累起来的威严感，肯定不是好说话得来的。
宋秘书见谢呦呦低着头不说话，一副在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样子，憋在心里的话终于绷不住了，直接开口。
谢小姐，能否借一步说话？
谢呦呦心里有些惊讶：我？
对。宋秘书脸色严肃，是非常重要的事。
小刘自然没意见，反正什么时候拍都行，时间比较充裕。
没等谢呦呦反应过来，宋秘书已经把人请进专用的电梯，伸手摁了数字，刚好是市长办公室的楼层。
谢呦呦：！
她大概已经猜到宋秘书的意图了。
宋秘书疯了吗？还是他想临死也找个垫背的。
你们怕沈非白，难道我就不怕吗？
谢呦呦一点也不想掺和这样的事。
万一金主觉得她不安分，手伸得那么长，还管起他的事情来了，轻者会在他心里留下不太好的印象，重者还可能把金主直接得罪了，火气跟着烧到了她身上，虽然沈非白并不是那种情绪重易迁怒的男人。
但是像这种破坏自己在金主心里的美好形象，会给自己带来一定风险的事情，她是不可能会做的。
宋秘书还和她解释：谢小姐，你今天可一定得帮我这个忙啊。市长在办公室里大发雷霆，我刚刚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至少先让市长平息怒火。否则一整个办公室的人怕是都不好过了。
谢呦呦只觉得心有点累，她不知道市长办公室里现在是什么修罗场，连宋秘书这样的老人儿都受不住，她的两只脚就跟长在了电梯里似的，完全不想迈出去，整个人都充满了抗拒，完全不想蹚这趟浑水。
宋秘书，你怕是找错人了。谢呦呦嘴上说得很委婉，市长这边只能你自己去想办法，你找我也没用啊。
宋秘书：谢小姐，来不及和你解释了，你只要跟着我走就行了。
电梯叮的一声，到了。
电梯门口站着很多人，都是等另一部电梯的，谢呦呦看到那些人的目光朝她这里看过来，想到自己和沈非白的关系，现在又乘坐他的专人电梯，总是有点做贼心虚的心思，心又有点慌，连忙从电梯里下去了。
谢呦呦一刻也不敢多待，只能脚步沉重地跟着宋秘书往前走。
还没走到办公室门口，她看到沈非白站在走廊上说话，显然还是余怒未消的样子，眼里眉梢都是森冷的气息，充满了压迫感。
那几个被训话的人，大气不敢出一声，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谢呦呦几乎可以判断，今天的事情应该还挺严重，惹来沈非白这么大的火气。
这是谢呦呦第一次看到，沈非白这么严厉和发火的样子，对她而言有些陌生，上回见到他和儿子吵架，也不是这样的，至少还能看到他眉眼间的温和与无可奈何，但是这一次，他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她看着男人挺拔的背影，以及侧脸轮廓，还有点失神。
似乎听到后面有脚步声，沈非白回了头，看到是她还顿了一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尔后，又回了头，继续和人说着什么。
谢呦呦整个人，感觉被放到了火架上烤。
她觉得宋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