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我托人找到了当年在曲江县派出所工作的孟所长。”沈书淮自然是有了万全的证据才敢上门认亲, “孟所长说,收养你的那对老夫妻在几年前给他寄过一封信。”
姜糖顿时坐直了身体。
她六岁以前是同姜爷爷和赵nainai生活在一起的, 虽时间不长,她能记住的事情也少之又少, 可她能感觉到二老对自己是真心疼爱。
沈红英和沈红军带着人离开后, 姜爷爷曾四处打听过沈家的地址,又多次去京市寻人, 几年下来也没有结果, 后来才逐渐放弃。
“信上一共写了三件事。第一件就是当初收养你的全部过程;第二件是两家假冒认亲的事情;第三件, 就是你的胎记。”
“收养你的时候, 老爷子着重提了一样东西。”
沈书淮说到这停顿片刻, 端起槐花茶轻抿了一口,压下嗓子的痒意。
姜糖下意识身体前倾,同时在脑海中回忆,除了存折, 好像爷爷nainai没留下什么有特殊含义的东西。
姜糖大开脑洞,难道存折上的数字代表了什么?
“一个木盒子。”沈书淮道。
姜糖:“……?!”
等等,木盒子,她好像还真的有一个。
“不会吧?”她不敢置信道:“那明明是个空的!”
沈书淮:“不是空的。”
“盒子还在吗?”
姜糖犹豫,“在倒是在。”她觉得还是得提前打个预防针,“但可能真的是空的。”
毕竟是从姜建民手上拿过来的,万一里面的东西就被拿走了?
姜糖回屋,把扔到柜子底下的木头盒子抱住来,迈着步子的时候还拿手晃了晃。
确实什么声音也没有。
“难道这里面有机关?”姜糖把木盒子放到沈书淮面前,她倒要看看这个空盒子里能找到什么东西。
沈书淮先看了看那个异常巨大的铁锁,然后无比肯定道:“就是这个。老爷子说他把锁眼弄坏了。”
在场人:“……”
“要不用斧头劈开吧?!”顾连敏建议。
沈书淮笑了笑,“好主意。”
姜糖出声:“但是家里没斧头,只有菜刀。”
顾连容站起来,“我去拿。”
顾连容拿的是那把豁了口子的旧菜刀,一进门,他下意识把目光放在姜糖身上,“大嫂?”
顾连珹在姜糖之前伸手,“我来吧。”他左右看了看,“你们退远点。”
姜糖立马朝西屋的外间跑,脑袋露出门框,看顾连珹大杀四方。
她一动,顾连敏和顾连容就跟着走,沈书淮和陆方维也马上跟上,最后一个门框上挤了五个人的脑袋。
顾连珹一手扶着木盒子,一手拿菜刀在铁锁上面的木头比划,木屑飞溅,两三下就把铁锁连接的木头砍掉,盒子打开。
姜糖朝他喊话,“里面有东西吗?”
盒子里只有一把蓬松的棉花,怪不得那么轻,顾连珹把棉花抓出来,在盒子底部翻找,结果空空如也。
几个人都好奇回去桌前,姜糖倒过盒子摇晃,放在耳朵边上听声音,“空的!”
这真是真的不能再真了。
啥也没有。
“有的。”沈书淮坚持,他从兜里掏出一把细小的刀,刀片纤薄,轻轻在盒子底部的边沿一划。
噗一声,一条木板被起下来,里面的凹槽里有一块小木片。
沈书淮拿出来,“这就是信物。”
姜糖凑近了来回瞅,那是非常小的一块紫黑色的木头,上面依稀可见花纹,背面好像刻了字。
沈书淮把木牌给姜糖,“上面是你的名字。”
木牌背面的字的刻痕很浅,这么多年过去纹路不甚清晰,姜糖伸出拇指感受了一下字的笔画。
“是海棠的‘棠’?”她皱着眉拼出这个字的笔画。
沈书淮点头,“对,这是一块紫檀木的玉牌。你母亲喜欢海棠花,我和你的几个舅舅都希望你一辈子衣食无忧,所以小名便喊做‘糖糖’。”
姜糖拿在手里翻看,越看越是忍不住想说那句话,“好丑啊这也。”
反正以她高级的审美眼光,这块玉牌雕琢的手法实在稚嫩,就跟拿着刻刀瞎比划的结果似的。
沈书淮:“……这是你大哥的作品。”
“那会儿他五岁。”
姜糖:“……”也,也挺有童真的感觉的。
这玉牌比免冠一寸照片还小一圈,上面串着一根红绳,看起来小巧,但跟Jing致两个不搭边。
“我已经给你大哥去了消息,他最快后日便可到曲江县。”沈书淮看了眼外面桌子上摆放的书本,问道:“糖糖是打算高考吗?”
姜糖抬头,“啊,我们全家四个考生。”
沈书淮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他面容清俊气质温和,笑起来的时候平易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