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铁心气若游丝地说着:「就算是—不认我这亲爹也好—我也要你—只有你才能…在那些虎狼下…保护好…你娘……」
「我知道了。」完颜康搭上那隻抓住他的手。「我一定会保护我娘,还有念慈姑娘。」
或许是巧合,或许是上天应了杨铁心最后的愿望,透入屋内的月光在此时不偏不倚照到完颜康脸上,让他看清了完颜康的脸。
那是他生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见自己儿子坚毅的眼神。
不管是虚应也好,或是真心也罢,完颜康最后还是说了句:「交给我,爹。」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短短的时间内,所有的遗憾都被补足。最后拚尽全力爬起的身驱,瞬间被这样的满足压垮,倒落在 自己血亲的双臂间。
把还未冰冷的身躯放回床榻上,完颜康也在这时有了想法。他的目光飘向杨铁心的那杆老枪,伸手握住了枪头。
屋外的众人等候着。
看见罗云出来,也只是摇摇头,大概也知道罗云也没帮完颜康弄出什么主意来。
带着对完颜康的质疑,郭靖对罗云问道:「康兄弟…他真的会把伯父伯母都带去金人那儿吗?」
「想不出办法就会。」罗云也没隐瞒他。「对他来说,让自己母亲活命比什么都重要。会不会回去,就端看他能想到什么程度。」
破烂的门板再度开启,完颜康背着长枪走了出来,枪头上还滴着鲜血。
「杨—杨兄——」在摇曳的火光下,穆念慈率先注意到了鲜血的来源。
那锋利的枪头,被完颜康用来割下自己右手的两根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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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清晨的到来,还有一些时间。罗云估计还要一、两个时辰才会日出。
大概也没人想到,罗云接着就丢穆念慈和完颜康二人独处去了。
「罗兄,为什么?」郭靖照着罗云的指示,用好不吞易张罗来的麻布裹住杨铁心的遗体。「就真的照康兄弟的意思吗?」
「这不好吗?他在金人那边能交代,我们也不用再和他们周旋。」罗云反问道:「还是你想和那群人硬拚?」
郭靖摇摇头。以他的心思,要想到所谓的两全之法难度是高了些。
不过,把包惜弱和穆念慈交给罗云照顾,这其中的意思不但直接,还有些违背伦常。
罗云对于这样托付过来的女子,都是说还有进窑子以外的选择,他本人从来都是无奈但不会推辞。
包惜弱姑且不论,穆念慈即将被完颜康丢去风流场所,她却还是在房内替完颜康包扎。
罗云在把两人丢进去前弄了几盏火光,好让房内明亮些,连床都还意思地整理了下。
完颜康明白这是什么打算,但就是不太能理解原因。他对穆念慈没有放感情,在交代了他的打算后,常理说来穆念慈更不会就这样从了。
现实却是穆念慈和他坐在这小小的床榻,帮那隻没了小指和无名指的手包扎。
「会痛吗?」穆念慈处理好这不小的伤口,看着还渗血的外包扎说道:「就算杨兄你要把我和义母—也不用这样……」
完颜康并没有阻止她用杨姓称呼。他只是尝试动了动手,确认自己的活动能力。说
来奇怪,在被陈玄风抓穿那次胳膊后,完颜康对于受伤的反应变得有些麻木。
或许是心虚,完颜康并没有正眼看向穆念慈。「卖父求荣、贪图名利…都要被这样骂了,总得让人见得骂了是有用的。」
「你是说郭靖兄?」穆念慈问道:「但也不至于要把手指都断了吧?」
「负责嘛,或是受罚嘛,都是要的。」完颜康苦笑一声后说:「老实说…不断这两根手指头,我没办法下决心…把母亲和你交给老师。」
「杨兄……」明知道完颜康是要把她和义母推入未知的水火当中,穆念慈比起责难,更多却是想着要如何安慰他。
从完颜康在燕京那次比武招亲,调戏地脱了穆念慈的绣鞋那一刻,穆念慈的心就彻底地被完颜康勾住。
看出来的人也不明白原因,甚至…作为当事者的完颜康对这件事压根一无所知。
「我…我不会怪你的……」穆念慈有些支吾地说道:「只要…你…杨兄你…还挂念着我们母女…就好……」
「妹子你——」完颜康大概也没想到,穆念慈会这样推自己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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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转头,一男一女便四目相交。疑惑与不安、自责与爱恋…彼此複杂的情感在眼神的交会中流窜着。
即使如此,两个人还是没有办法理解彼此。穆念慈的心被勾得太紧,完颜康的心却走得太远。
这短短的一夜后,两人的距离就再也没有靠近的可能。
这时完颜康才意识到,穆念慈的玉